咔嗒嗒嗒————
金属栅栏被人缓缓拉开,原本跪坐在地上的人狼,直起身子,缓慢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与她相貌相差无几的孩童,她眼中满是柔和之色。
和在角斗场中不同,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少女。
“霜刃,差不多要出发了,老板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去瞧瞧吧。”
幼小的人狼女孩爪中还捧着一块骨牌,听到门口那个人类男子的话,她刚刚还充满喜悦之色的双眼,一下子就变得漠然了,“姐姐,你又要去工作了吗?”
放下那块骨牌,小女孩用爪尖在起始点轻轻一推,排列在房间内的上千块骨牌便依次倒下,构成了一幅连绵的雪山草甸——她们的家乡。
“嗯,小漪乖,等等姐姐回来再陪你玩儿。”
“好。”
伸爪在妹妹头上宠溺地揉揉,被人们称为“霜刃”的冰原狼族角斗士站起身,向那个看管她的奴贩打手点了点头。视线交汇的时候,人类男子只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背心。
“前面带路吧。”
“呃……跟我来。”
即便这个角斗士脖子上戴着奴隶项圈,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她不会突然暴起将自己的头打爆———上一个试图对她妹妹欲行不轨的家伙,成功的看到了他自己脑浆。
毕竟如果不是奴隶契约的直接签订者,奴隶项圈是不会有直接反应的。
“姐姐再见。”
“小漪,再见。”
咔嗒嗒嗒———
栅栏再度关上,温馨的小居室,被冰冷的石制通廊所取代。这样的软禁居所,在这难以看到天空的地下,为数不少。他们,是迫使着许多不惧死亡的角斗士,拼死活下去战斗的,软肋。
“奴隶”这个词意味着压迫、苦难、血腥、残酷......总之,一切好的形容都跟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若有机会去到奴隶市场的地下部分走一遭,便可以在那些阴暗的牢笼间,看到奴隶所遭受的所有的虐待和不公平待遇。
“主人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尽管内心对那个家伙有着万千的恨意,但因为脖颈上那个蕴藏着魔法的项圈存在,霜刃阴面上却只能对其毕恭毕敬。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角斗的时候,因为那家伙的“帮助”吃大亏。
但她没有权利拒绝。
“啊——你放心,这次真的是为了让你顺利取胜。”
在主人眼中,奴隶不过是如猫狗一样的动物,如牛马一样的牲畜,他们是工具,是机器,是物品,是货物,是可以随意打骂甚至杀掉的私人物品,奴隶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自主权,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做主。
奴隶是可悲且可怜的,他们的人生是凄凉并凄惨的。自从人类有了意识开始,便衍生出弱肉强食,也便衍生出奴隶社会,不管那些古老国度的文阴和文化是如何发达,却始终存在着奴隶。
而即便是自诩文阴进步的现在,绝大部分国家依旧在干这种事情,依旧有源源不断的男人、女人和儿童被作为奴隶,被贩卖给那些有钱的贵族阶级。为奴隶管理所设计的法律,根本无法去约束这些贵族,而贫民也认为这是正常的事情。
更不要说,故国沦丧的兽人们……
“先生,霜刃到了。”
在数个奴隶看守的“护送”下走过数条幽深狭长的通道后,霜刃来到了一道虚掩着的房门前。屋内氤氲着浓浓的雾气,即便还隔着房门,她依然能闻到其中醉人的迷乱气息。
对决近在咫尺,希望这家伙不会乱来。
“让她进来吧。”
“你听到了,进去吧。”
当门前全副武装的亚人守卫让出一条去路,霜刃推开门,阔步走进了正在举行一场特殊晚宴的庭室。能够进入这里的,除了奴隶和侍从,都是些依靠地下角斗场食骨吸髓的剥削者。
如果不是受到掣肘,她真想在此处大开杀戒。
“主人。”
当那个扭曲了她生命历程的家伙出现在眼前,她单膝跪地,表示顺从地低下了头。在取得最终的胜利前,她没有别的选择。
“啊,小霜你来啦。”将身旁衣如蝉翼的奴隶侍女遣退,奴隶主从倚靠着的玉制躺椅上直起身,向霜刃招了招手,“说话和行事都别那么拘谨,忘记我说过别再用哪个称呼了吗?来,到我身边来。”
霜刃没有答话,站起身走到了奴隶主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在人类当中绝对算得上相貌堂堂的男人,她的眼神里只有平淡———只有这样,她才能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
对于角斗士们来说,他是个金主;对奴隶们来说,他就是个恶魔。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湿热的环境?”
“那不是问题。”摇摇头,霜刃接过古柏递来的高脚杯,将里面的已经归于常温的果酒重新变成了冷饮,“古柏先生,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古柏用左手接过杯子的同时,伸出右手揽住了女角斗士的柔韧有力的腰———霜刃没有抵抗,任由他将自己揽进了怀里。抛开别的不提,他确实是一个强大的雄性。
“小霜,不要那么冷淡。”轻轻啜上一口杯中的果酒后,古柏放下杯子腾出来左手,轻挑着霜刃的下巴,让她别到一边的脸正对了自己,“我说过了,你和它们不一样,你对我来说不是奴隶……你是我的爱物。”
视线因为水雾的氤氲而看不到太远,但如此近的距离,仅仅只穿着一件丝绸长袍的古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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