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苏倾歌面无表情的把发黑的针和鸡蛋放回碗里,心情复杂的拍了拍手,抬手对默不作声的杨烊和云辞摆摆,有些不自然的笑着:“你俩别这么迷信!那针会变成黑色!是因为蛋白质吸收了它的锈!”这么牵强的借口,苏倾歌自己一点都不信,那又能怎么办!她怕死,以前不怕,现在太怕了!
好不容易,自己这可笑的一生中遇到了哥哥…
重症监护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苏倾歌下意识的以为是医生,不怎么在意的望过去。当她看见林静冷着脸,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时,心莫名的觉得不是滋味。
“哈哈哈…带吃的来看我了吗?”苏倾歌脸上勉强的笑着,她自以为自己的笑可以让人放心,殊不知,在另外三人眼里就像一根毒针,在心里轻轻扎了下,虽不致命却痛不欲生。
林静隐忍不发的看着苏倾歌,想要从她故作坚强的外表下,看一看她的内心,她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自己灰暗却还总想着给别人一点光!
为什么,她就不能稍微像正常人一样,在需要朋友帮助的时候,可以把弱小的一面露出来!她每次选择在黑暗里,孤独默默的舔伤口,让她绝望的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她苏倾歌的软肋,从来就不是盔甲!
“爸!”睡梦中的林静,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桌上的床头灯微微散发着光芒,又做梦了吗?她摸摸自己的额头,竟是很冰,身上的睡衣也被汗水沾湿了。自从父亲出了一次车祸后,她隔三差五的做噩梦。
感冒了,很少感冒的林静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怕吵醒睡她隔壁房间里的奶奶,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路,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里。在电视机前蹲下,轻轻拉开抽屉,秉着呼吸在一堆药里找退烧药。翻了半天,唯一找到的还是过期的了。她无奈叹了一口气,动作缓慢的起身,动了动发麻的双腿。
林静用手机给苏倾歌拨打了电话,现在晚上十一点,她肯定在游戏没睡,自己只能去麻烦住上层的她了。没办法,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利索,不想大半夜的让奶奶起床操心她。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因为接生医生的失误,把剪刀忘记在母亲的肚子里,导致母亲活活的痛死。那医生也是个没良心的,趁着父亲照看她的时候,偷偷跑了。
所以,父亲和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心里深处,太害怕两人发生任何意外。
“喂,姐姐!我在打游戏啊!”对话一接通,手机里传来苏倾歌生气的呐喊。
林静赶紧调低音量,用力捂着手机,声音中带着好重的鼻音,“不好意思啊,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感冒了?有发烧吗?”对话那头,苏倾歌的声音有些紧张。
“嗯,额头…有点烫。”林静的喉咙里有一座火山般的滚烫,每说一个字,感觉要喷出火似的。
电话里穿来细微的噪音,接着是车辆鸣笛的声音,“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从网吧回来!”
林静没想到这么晚,苏倾歌会在网吧里打游戏,担心她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急忙拒绝:“不用了,我等下去楼下药店买…”
“喂!喂!林静…”苏倾歌着急的喊她。
苏倾歌刚想回答她,太阳穴一阵抽痛,突然头重脚轻的摇摇晃晃,一个没站稳往前栽倒,头猛烈撞上地板,疼痛感还未袭来,意识模模糊糊的断了。
手背上被人用针扎了一下,意识逐渐清醒的林静,睁眼看到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没反应过来。
“果然怕痛,扎一下就醒了。”正在回消息的苏倾歌,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发呆,走到饮水机旁边打了一杯温水,自顾自的说:“你吊完盐水回去后不要太惊讶,就当换条门缓缓心情。”
林静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手背被扎着吊针,眼睛看了一下四周环境,确定是医院无遗了。苏倾歌穿了一件黑色外套,脚上的拖鞋只剩下了一只,原本漂亮的面庞看上去很是憔悴。
“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晕倒在地上了。”苏倾歌送了一口气,依旧不忘记吐槽她:“这么没用,以后嫁人不得祸害死哪个倒霉蛋!”她用一只棉签擦擦拭她另一个手背上的血迹。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般的温柔,眼里璀璨的星光微微颤动。
林静:“那我外婆?”
“呵,你外婆都她被你吓到了!现在在帮你交医药费。”苏倾歌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语气加重了几分:“自己什么身体素质都没数吗?以后少吃那些垃圾零食!给老子多吃点肉!”
林静知道苏倾歌为她好,还是忍不住反驳:“我感冒的次数比你少,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因为贪吃冰棍的自己,发烧整整一个星期吗?”
“切,那纯属意外!”苏倾歌摇头摆手。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的烧退的一干二净,倒是苏倾歌,意外染上了风寒,发高烧持续四十度,在医院吊了整整三天盐水才好。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深刻明白这句话,一个人平时看着虽然不正经,但一到关键时刻非常靠谱。这句话,用在倾歌身上最合适不过。
可是现在她明明需要人的帮助,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弱的那面伪装起来,她也想…也想拼命的保护她啊!
在这场僵持不下的对视中,苏倾歌选择了逃避现实,因为逃避可耻但有用。她避开与林静的对视,呼吸都开始畅快多了。
她不能因为还没到来的死亡,就让自己软弱的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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