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千手族长除去满身的酒气再进来时，千手二当家正和头上的假发较劲。
“别用力扯。”叶子沐阻止道，“明天还要用。”
“快弄下来。”见兄长出现，扉间松口气，他解释道，“我没用力。”
千手二当家是没用力，不然这假发早毁了，只是有些实在无法忍耐，才把气撒到这假发上面。
“是，是，我知道。”现在扉间说什么叶子沐也没意见，他柔声道，“是我不好，这么迟才回来。”千手族长动作利落地把固定的细枝拔掉，才开始解纠缠在一起的白发，“很快就好了，再忍耐一下。”
千手二当家已经忍耐了足足三个月了！听到这个词，扉间全身冷气不要钱的散。
这三个月扉间不知道怎么过的，总之不想回忆。
反正感觉重新认识了一遍千手众人——要是这件事情被发现，他真的没脸见人了。
等千手族长把纠缠的白发解开，扉间催促道：“还有脸。”
脸上不知涂了多少东西，一层一层呼吸都感觉困难，扉间之前自己弄过，结果就是那件衣服不能穿了。
偏偏身上的这件衣服会有人来收，扉间不能弄上痕迹。
“恐怕不行。”虽然冷气都快让人感觉要到冬天了，叶子沐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把取下白发藏进妆奁的暗格，“明天一早还要见人，现在卸了时间不够。”
“不见。”
“先把衣服换了。”扉间又不是第一次别扭，千手族长熟门熟路地转移注意，替扉间解开白无垢后递上宽松的和服。
千手扉间已经一万个后悔当时松口答应兄长这个不靠谱的异想天开，导致现在人在船上想走都走不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叶子沐哄道，“我从宴席上带了你喜欢吃的生鱼片。”
千手二当家这几个月被贿赂得还少？他盯着食盒半响，最后还是把冷气收了：“还要多久，我不想再扮下去了。”
“再过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小松稻姬的性格。”叶子沐答道，“等对你的好奇心失去后，就不用再出现了。”
“反正……”虽然兄长这样安慰，但扉间又不傻，他低声道，“还要过很长时间。”
千手族长确实感觉对不起弟弟，别提这身装扮就够折磨人，还要去应付千手的长老，若不是兄长半逼半哄……千手扉间如何会这么委屈自己。
叶子沐把扉间抱在腿上，在他惊讶的目光下道：“我知道扉间辛苦了，今晚不作为新娘，作为我亲爱的弟弟，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什么答应……”扉间有点不习惯这个姿势，但考虑到身上繁复的衣服就放弃了，“这种主意别再出现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大哥说说母亲吧。”
“母亲？”叶子沐一愣。
“母亲。”扉间确定道，“大哥不是说我长的像母亲吗？我有些好奇……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母亲……”千手族长回顾记忆，目光落在千手二当家的脸上，又仿佛落在遥远的过去，“是个很温柔的女性。”
寒松院在别人面前的形象如何叶子沐并不清楚，只有千手柱间的记忆里，每次在外面疯玩，回去后不管父亲如何冷脸，寒松院都微笑地替长子拍平身上的灰尘，然后温柔告诫柱间以后不能玩的那么晚也不能去太危险的地方。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踩着夕阳的步伐到家门口后，寒松院微笑的招手，然后俯下身给予的温暖拥抱。
“温柔？”扉间疑惑道，“母亲是这样的性格？”
“是的。”千手族长答道，“我还记得怀上扉间时，母亲欣喜的笑容，还有……”
还有逝世前，并不遗憾的温柔。
寒松院对千手家二子的出生充满了期待，即便扉间的出生意味着她死去也没有半点怨恨，反而把长子召来之后将扉间轻柔地放在他怀里，并柔声告诉他：“柱间，这是扉间，你的弟弟，今后要好好保护他。”
之后便是挥退众人和爱人告别，然后千手柱间就再也没见过母亲，只有和母亲长得特别像的扉间在他眼下渐渐长大。
“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都说不完。”记忆也不甚多的千手族长道，“不过没想到扉间和母亲的性格不大相近。”
“我……”扉间怎么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性格，“明明是说母亲，你怎么提我。”
“因为扉间实在太像母亲了。”千手族长笑道，注视着白发红眸的弟弟，“我感到非常庆幸，扉间现在还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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