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媚感觉像是来到了地心,身体被挤压得失去知觉,酸痛麻木,仿佛在死的边界上游荡,只要再强烈一些,她就会离生命远去。
剧烈的痛感直接让她双膝跪地,发不出任何声音,地面像是塌陷,自己向下慢慢坠于无边际的深渊黑暗。
一切如消失一般,她孤零零在沉暗无光的地方,绝望,不甘,不解。
在巨痛前,思考是一种奢望,死亡是一种解脱,几近崩溃的秦媚感觉着下陷的痛感,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
黑得如同绝对黑暗,绝对无光反射的黑雾从秦媚额头冒出,拂过她的面颊,环绕在她细颈上,接着是手,是腿,全身,再是向外扩张,把宇宙的黑暗蔓延开来。
冰冰凉凉的,秦媚感觉到痛以外的感知了,很舒服很宁静的感觉,像是有冷气绕着她转,也像是婴儿在依赖她在喜欢她。
也许过了一天,又也许过了一个月,痛感消失,秦媚挣扎着起来。
很冷,她打了一个冷颤,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秦媚的第一个想法是天黑了,第二个想法是接着睡,第三个想法是这根本就是她觉醒生源出问题了。
天黑会暗,但虫鸣会有些,杂声会有些,至少,自己的呼吸总能听到吧?秦媚能听到艰难跳动着的心跳,就是听不到微弱的呼吸。
喊了一声,模糊得如梦中低吟。
秦媚把双手合拢,哈一口热气,她多少都有些怕自己脑子出问题,那痛感回想起来都不由得心绞,真出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人晚上做噩梦,半夜惊醒后想上厕所,梦中的恐怖景象还不曾挥去,有些会蜷缩身子,钻进被窝,忍到天亮或期待自己睡过去,醒来再上。另一些人则能分清梦现,怕?好吧,都是噩梦了,当然怕一些,但是不会忍着的。
秦媚是有些怕,但就这么站了一会,硬是迈着我就是天王老子的步伐,大步向前。
在独处的时候往往思路活跃,没有干扰没有开小差,那时对自身的感受最是敏感。安静得怕了秦媚就数自己走了多少步,数几步后俱意少了,就意识到时间没过多久,久了她早被抬进医馆了。
从黑雾中出来,喧响传入耳道,光亮映入眼膜,世界又能被秦媚感知。
回头看,是像空间塌陷的区域,边缘有雾的形态,秦媚用手划过去,反正就是从里面出来,不怕。
黑雾随她的手流转,顺着手再围住她。
这是我的生源吗?秦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源,很怪,也很奇特。有些人可能不会觉醒生源,而有些人则能有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生源。秦媚这生源差点把她痛死,她真不知道会这样,爸妈老师都说,就算疼也是像蚊子叮,不会有多疼的。
疑惑后秦媚就走出黑雾,老师同学都好奇看着她。
校长问感觉怎么样,副校长问这是什么,小菲问秦媚有没有事。
秦媚用一句话回答了所有问题,不知道。
校长说,要去仔细检查一下吗,这生源说不定有危险。
秦媚想,检查就是研究,研究就是要透彻了,那自己不是没有秘密了,想着黑雾依赖她的感觉,摇了摇头,问自己在里面多久了,校长说大概半个钟。
觉醒完生源,学校对学生只剩护送去更高一级学院的责任了。
毕业聚会昨天做了,全师生照昨天也到手了,感恩的话说完,培养的话说完,送别的话讲完,现在还有什么没完的?
校门外,一百多人整齐的对送别的老师深深的鞠躬,九十度,十分钟,意为师……
校长说,七天后,来这集合。
默默地散了。
秦媚让开道路,跑到一角落,让同学先走。她身后的黑雾不再全贴着她了,只有些绕着她的脖子。但还是让人看着怪怪的。
这些人招手,那些人道别,前一堆微笑,后一旁眼泛红。
秦媚说,你们要送死人,还是看死人。
一潭死水被外头的石头搅一搅,才有活力,很多人笑着离开,又不是永别,这么伤感干嘛。
小菲走过来陪秦媚,说,你这样好像大魔王。
不答话,疼得心萎。
在黑雾旁边凉凉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可唯一能知道的是,它看起来真的邪暗黑恶,魔气全开,噬光绞心。
前头人走光,校长在远处看着黑雾,秦媚也要走了,向他鞠一躬。
校长说他这几天会在学校,有意外就找他。秦媚应了一声。
带黑雾走在小道上,这真的,我去,所有人都躲都避,魔王降世?瘟神证位?秦媚不好意思抬头了。
很多人对未知的黑暗魔物心存戒备,这地方虽然谁谁谁,都不算普通人,心态坚韧,知常人所不知,道常人所忌讳,但还是躲开了,这叫什么来着?稳。
来到小河边,用清水冲了冲双颊,还不想回家,只能乱逛了。
这镇子普遍是阁楼而不是平房,砖瓦漆木,少有白色,房边草木,鲜有砍拔,一片绿意包围住小镇,而城外高大的城墙又包围着绿意。
老师亲朋都说外面和这里是不融的,有时会顺带讲些魔物的罪行。老师说得生动,狰狞的外貌,吓人的内容,生人流血断肢,亡人多少死人多恐,皆是绘声绘色,让学生听着像是发生在身边一般。
所以想着七天后要离开,奔向迷幻的世界,不少女生惊慌,秦媚这胆大的高个子想来也是怕怕。
小菲说要不要去桥下坐坐,秦媚不想去,别人看她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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