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是一个概念,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有不同。
对于很多人来说,时间是用来虚度的。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时间代表着生命,需要争分夺秒。
因为每过一秒,自己就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此时的和凝正是后者,能救命的只有他自己。
他能掌握的时间不多,三日的时光决定着他一家的生死。
第一日,清晨。
天光未亮,凤九天与和凝就已起床了。
因为他们都睡不着,也都不敢再睡着,多睡一会,就可能耽误一个线索,耽误了无数人的性命。
两人用凉水简单盥洗一番,便开始商议案情。
“和伯伯,此案我们先从哪里下手?”
“当然是先仔细查看案发现场。”
“我听说石敬瑭死在了御书房?”
“没错,先帝的确是在御书房驾崩的。”
“您认为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按常理说应该是中毒,但若真是,太医又怎会看不出来?”
“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哦?贤侄不妨说来听听。”
“或许是有人偷发暗器。”
“不排除这种可能,那凶手用的一定是极细的毒针。”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一定会躲在某个秘密的角落里。”
“没错,这样的手法倒也屡见不鲜。”
“可凶手刺杀石敬瑭的动机,又是什么?”
“每个人杀人的动机都不同,只有找出凶手才能知道。”
“好,能用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哈哈,这三天可少不了麻烦贤侄啊!”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瞬间变得极是轻松和谐。
此时天光已渐亮,他们草草用过早饭,便向皇宫而去。
皇宫,御书房。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房中,御书房被阳光映照得极是明亮,室内的一切,都被照得一清二楚。
和凝带着一群侍卫围住了御书房。
随后,传唤案发当天随侍皇上的太监到了近前。
和凝见到他,微微施了一礼开口问道。
“张公公,先帝驾崩时,是你随侍在陛下身旁吗?”
张公公点了点头,目光中除了悲痛还有紧张。
“是的,那日正是杂家随侍在先帝身旁。”
“那天书房的门窗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那天异常寒冷,宫内的门窗都是关着的。”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人或事物?”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可听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吗?”
“杂家也没有听到,那天一切都很正常。”
“嗯……有劳张公公了。”
“这点小事,和大人何须道劳。”
和凝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把目光移向御书房内。
他相信只要是案发现场,就必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无论作案者多么高明,也决计难逃他的法眼。
他缓缓走进御书房,动作十分谨慎、小心。
和凝断案无数,越来越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真正有用的线索,往往都藏在看似寻常的角落,自己只要一不小心,只要快走一步,都可能遗漏线索。
他小心翼翼的检查过所有门窗,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这些门窗莫说没有损坏,就是一丝灰尘都没有。
他略一思索,又来到御书房正中的书桌旁边。
这张书桌宽大而精致,比之寻常书桌奢华了许多。
桌面上东西不多,只有一个笔架、几支笔与一个纯金香炉。
和凝轻轻的拿起这几支笔,举在眼前看了又看。
他看得十分仔细,连笔上有多少根狼毫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完之后,他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他的眼睛又看向挂笔的笔架。
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显然又是一无所获。
这时凤九天走到他身边,轻轻拿起了那个纯金香炉。
“这香炉是否有问题?”
“不太可能。”
“您是如何确定它没有问题?”
“如果香炉有问题,那十有八九是熏香有问题?”
“没错,这香炉太小,无法安装暗器。”
“若是熏香有毒,张公公随侍在侧也必定中毒。”
“您所言有理。”
“你是怀疑张公公也有问题?”
和凝压低声音,小声向凤九天问道。
“没错,若这一切都是张公公所为,就合情合理了。”
凤九天的声音不大,谨防被张公公听到。
“那就更有问题了。”
“为什么?”
“因为张公公一向忠于先帝,没有杀人动机!”
“可如果是当今皇帝想上位,买通了他呢?”
“如果真是那样,恐怕现在只会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结果,侄儿不明白?”
“张公公或是被杀灭口,或是早已当上了大内总管。”
凤九天闻言点了点头。
“您果然厉害,所言极是有理。”
和凝微微一笑,再次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破过的大案太多了,经验之谈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这个香炉,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又打开炉盖查看香灰,最后才放下。
“这香炉果真如我所料,没有任何问题。”
凤九天此时看向和凝的眼光中满是敬佩。
“和伯伯名不虚传,小侄佩服!”
和凝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到龙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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