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总无常,福兮祸所依。
闭门家中坐,横殃飞祸临。
清晨,茶仪卿刚刚睡下。
他因思虑太多,睡眠一直不好。
所以每次他熟睡后,就没人敢来打扰。
可凡事都有例外,今日无疑是个例外。
“大人,您快醒醒!出大事了!”
老管家快步到了床边,朝茶仪卿大声喊着,他神情焦急,声音慌张,显然是出了大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茶仪卿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点朦胧。
“李璟带兵包围了府邸,口口声声要捉拿您!”
“什么?伯玉要抓我?”
茶仪卿一向料事如神,此刻也变得有些不解。
“是啊,大人!您快起来看看吧!”
“小九在哪?你快叫他离开!”
茶仪卿一边大声说着,一边飞快的换好衣服,他的脚步依旧从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就是茶仪卿的素养。
萧府,大门前。
李璟腰斜长剑,趾高气昂。他身后的众官兵,也个个气焰嚣张。
茶仪卿面似湖水,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伯玉,请问你此来,所为何故?”
“何故?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若真明白,又何必装糊涂?”
“因为你不敢认罪!”
“认罪?我何罪之有?”
“你谋害父皇,又擅杀忠臣,当诛九族!”
“哈哈哈,我孑然一身,何来九族?”
“这……我管不着,有话和父皇说去!”
“好!我这就去父皇那里讨个公道!”
茶仪卿大袖一挥,昂首向皇宫方向而去。
君子一贯坦荡荡,小人向来长戚戚。
纵然皇宫是龙潭虎穴,于他又有何惧哉?
阳光普照,光明四方。
南唐皇宫恢弘壮丽,此刻愈发神圣。
李昪议事,最喜欢的地方是御书房,无论是抑制吴越,还是出兵伐闽,都是出自此间。
此刻李昪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
以往他遇事,都会找茶仪卿来商议,那时候他觉得很寻常,也觉得很幸福。
可这次他却不能与其商议了,或许永远不能了。
因为茶仪卿成了犯人,犯人永远没有话语权。
“卿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李昪点指茶仪卿,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悲哀。
茶仪卿的神色也很复杂,从容中透着困惑。
“父皇,儿臣做错什么了?”
“你想谋害朕!还杀了赵迥灭口!”
“什么!我想害父皇,还杀人灭口?”
茶仪卿无法淡定了,语气间震惊又讽刺。不只是他,恐怕任何人都会觉得李昪疯了。
此时李昪面色阴沉,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
“卿儿,朕当年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父皇和儿臣说过太多的话,不知是那一句?”
“朕说过,百年后帝位是你的,还记得吗?”
“儿臣记得,但绝不敢……”
茶仪卿说着忙恭恭敬敬的跪下,话音无比诚恳。
李昪却长长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
“可你为何企图用**谋害朕?”
“父皇,您说的是天佑寺地基下的**?”
“没错,你为何要串通赵迥,谋害寡人?”
“儿臣绝对没有,还望父皇明鉴!”
“那你府中为何有通往天佑寺的地道?”
“这是歹人要嫁祸儿臣!”
“那赵迥死在天牢,也是有人嫁祸不成?”
“赵迥死在天牢?儿臣根本不知道。”
“卿儿,你不承认也没用,朕有证人!”
李昪说着看向李璟,李璟忙重重的击了三下掌。
掌声刚落,一个孩童从御书房门口跑了进来。
跑进来的是个小男孩,五六岁的小男孩。
他小小年纪却气质非凡,眼中闪着智慧的光。
茶仪卿见到他不由一愣,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小普,不要怕,杀你父亲的凶手是他吗?”
李璟一向嚣张跋扈,对这个小孩却格外温柔。
小孩看到茶仪卿后,全身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是……就是他……我不可能认错!”
他的声音虽很稚嫩,但却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赵普!你虽小,可这些事却不能胡说。”
茶仪卿紧紧盯着小孩,一字一顿的说着。
赵普虽然身子抖得更厉害,可他的目光竟没有一丝示弱。
“就是你!我亲眼看到的!”
赵普指着茶仪卿,眼露恨意,大声喊了起来。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茶仪卿耐下心来,用十分亲切的口气说道。
赵普略一犹豫,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问吧!我不会怕你的!”
“首先,我是什么时候动手杀人的?”
“大概今早寅辰!”
“我在哪里下的手?”
“当然是在牢房里!”
“我是用什么手段杀死他的?”
“你用毒酒毒死他的!”
“那我就更加奇怪了。”
“你奇怪什么?我亲眼看到的!”
“你虽是赵迥的儿子,可也不能在寅时进入天牢吧?”
“是……是李叔父带我进去的!”
“那他为什么带你去那里?”
“因为我想父亲了,我很担心他。”
“可伯玉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们住在一起?”
“你不要问我,这些事你问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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