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单纯依靠行走就可以发出类似重物砸击地面的沉闷声音,方圆十米内的细小石屑有节奏地小幅度越向空中,然后抖落下来。
蒙帕斯。
他的右手中捏着一团浓密如固体的白光,不时有一线黑色的荆棘状物刺穿白光凸出来,又迅速被白光镇压下去。
点燃烛火的神灵是很难杀死的。
继承了无尽人类祈愿和苦难的蒙帕斯从能级和输出上都在对方的百倍以上,其中差距不可以道理记。
可杀不掉。
从生命形态上来讲,两者非常相似,可蒙帕斯却偏偏缺少反制的手段。
他已经落伍了。
或者说,从最开始就只擅长正面破坏,从未涉及过这方面的复杂技术。
暴力有时候很难解决问题。
至少他所掌握的暴力还不够格。
除非蒙帕斯可以将多元宇宙中“憎恨”的概念全部抹除,否则黑色的神灵将会永恒地追杀他,一刻不息。
“呼。。。”
蒙帕斯感受着脚底的泥土触感,双眼眯起。
时隔漫长的岁月的重新踏上乐园的领域,脚下的土地还是像曾经那样令人生厌。
信仰已经深深地根植在这片大地上,形成了巨大的能量场域,隐隐排斥着蒙帕斯。
这里的每一粒沙尘都浸润着深沉的意志。
诸神是怎么想的姑且不论,至少信徒们真心地爱着它们的主。
从事实上来讲,神灵的确庇护了它土地上的子民,它们未必比学园的辖区过的更差。
神灵是傲慢的。
这种傲慢使得它们无法接受“信徒”会被莫名其妙消灭这种事情。
一般不是学园所属的超凡者,不会主动去残害神的信徒,这种行为无异于挑衅神灵的威严。
神灵是非常要面子的,如果有人不给它面皮,不管三七二十一弄死了它的信徒,那就是当面扇耳光,神灵绝对会报复回去。
沉睡的古神也就罢了,它们可能没有这个兴趣来处理这些小事,可占比巨大的新晋信仰神灵平时闲的发慌,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看到这种跳出来挑衅它的虫子肯定第一时间按死。
说到古神。。。
为什么那些记忆中的气息感觉不到?
北语,南光,新教。
最古的神灵辉耀万世,是永恒不灭的火焰。
为什么一个都没了?
世界上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气息了,天空中已经没有了诸神的意志。
蒙帕斯闭眼感应了下混沌胎膜外。
原本那些属于神灵的半位面全部消失不见。
“连神国都没有留下?”
“这种从未存在过的,抹平一切的预感,连痕迹都吞噬的权能。。”
联想到之前贯入耳中的警告声,蒙帕斯全身的肌肉都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抬头仰望,白色的高塔上有黑色的纹路深深的嵌入其中,蜿蜒的痕迹仿佛诉说着某种无法触及的遥远恐怖。
数千万年来静静矗立在原地的白塔如同沉睡的兽类,站在远处都能感觉到它巨大的心脏脉动声。
“黑天鹅。”
“黑天鹅。。”
——“黑天鹅!!!”
像是要将所有的怯懦全部抛弃,蒙帕斯发出一声低吼。
众生,对于自己的母亲充满了憎恨与恐惧。
这种强烈的情绪左右着此刻蒙帕斯的行动。
孩子还不成熟。
它试图叛逆。
它的怨念满溢。
蒙帕斯眼中闪过红色的戾气,嘴角咧开,露出一排鲨鱼般的雪白锯齿,脚下一动,身形模糊的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里就是塔的内部?”
蒙帕斯看着眼前广阔的空间,语气中带着惊叹。
在火纪,人类被诸神压得喘不过气,勉强自保,哪怕是他这样的强者也从未踏足过乐园的圣域。
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依附在主物质位面中的异世界。
惨绿的草地一望无际,黑色的天空中有三颗偏斜着的星体闪耀,两颗白色,剩下一颗泛着澄澈的蓝色。
淡淡的雾气笼罩四野,一层薄薄的水气黏着在叶片上。
闭上眼,能够听到不远处潺潺的溪水声。
绵延无尽的草地上稀疏的排布着一些高大的路灯。
近似于某古代王国的款式,蜷曲的木头盘旋向上,吊起一盏透明的玻璃幸运星,里面盛放着一道火焰般微微跳动的光芒。
每一盏灯都能辐散百米,组合排列间隐隐形成一条条曲折的道路。
凡人的目力无法注意到这些灯的线性排列,它们每个之间最短都相距三千米。
以蒙帕斯的感知当然能注意到这点。
而且。。
这些道路似乎是通向同一个地方的。
在邀请我过去吗?
呵呵。。这种从容和自信,究竟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呢?
蒙帕斯迈步向前,每一步都跨越数千米,身形闪烁间飞快地接近着这片美丽异世界的中央。
半小时后。
“嗯?”
蒙帕斯停下脚步。
十字路口。
在他左手边,正有一个人从黑夜的迷雾中显现出身形。
阳光帅气的面容,短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以蒙帕斯的视力甚至能看到他嘴唇上青涩的绒毛。
只是明明长了副社交怪的皮囊,眼神却有些阴郁沉滞,如同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
世界本身在他的身边变成了某种更加平面化,缺乏信息量的苍白,灰败事物,一道道裂缝阴影在千分之一秒内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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