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害怕青灵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青灵知道自己的父母乃至村庄都是被我所烧,还会唤我一声师父吗?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就这样养育着青灵,看着她慢慢长大,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青灵拒绝帮派的很多男子的示爱,实在是死缠烂打的,青灵就跟他们说“如果你们能打过我师父,我就考虑一下。”其实这样的话就已经是变相的拒绝了。
我也是帮派的长老,单是站他们面前,也会有不少人感觉到压力,更别说能打过我。我也问过青灵“你中意什么样的?改明儿,师傅给你找一个好的?”青灵总是叉着腰昂着头,盯着我说“我中意什么样的,师傅还不知道吗?”
我能做的,只是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然后摸着青灵的头说道“跟谁学的这些使坏的话啊?是不是青山长老?师父这就去揍他。”
我不知道青灵这些使坏的话是不是从青山那儿学来的,实际上青山与她的接触并不多。那时候为什么就慌不择路的说了青山呢?
过了些日子,青山来找我,青山最喜欢围棋,我便同他一起下棋。
是下了多久的棋啊,青山说“易乌我不跟你下棋,你心中有事,你便永远赢不了我。”
我原本是想笑着说些什么,可是看着青山却又说不出来。只得长叹道“青山,还是你最了解我。”
青山看着我不说话,我也只是看着他,好久以后才说“青山,我觉得我该告诉青灵真相。”
“可是……”
可是每次看到她冲我笑,我便鼓不起勇气来。
她是我珍惜的弟子,她让我感觉到了我曾经做过的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残忍。
我到底当初,是怎么想的啊。
青山只是拍了拍我的肩“你一直瞒着她你觉得就不残忍了吗?易乌,你一直是很果决的人,这种时候,别让我看不起你。”
果决?我从来不是一个果决的人,一直为帮派做那么多,也只不过是因为愧疚罢了。老帮主是我的师父,我曾经答应过他,我一定要守护好他的儿子,他将他的一切都传给了我。
师父,若是你在世上,就好了。
我是被师父捡到的,那时候我比青灵还小些,还只是个小偷,为了活下去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偷东西为生,
那时候我偷了几个包子,偷了就跑,最后被人抓住打了一顿,我是在那时候见到了师父。
师父当时路过,看见了我,便就这样走了进来问我“小家伙你家在哪里?”我不说话,他便把我带回了这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不知道师父看见我这个样子心里会怎么想,在他眼中我一直是一个果断的人,实际上我不是。
我只是不想亏欠帮派,我做了很多我所完成的任务很多,我所杀掉的人更多,可是为什么如今才后悔?
我叹了口气,一股白烟飘出来。
突然觉得很烦躁,一把将棋盘掀翻,我听着棋子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猛然反应过来,我似乎不该对物品发脾气。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了呢?
青灵似乎是回来了,听到了声音走进来,看着棋盘在地上棋子七零八落的散着,皱着眉头问道“师父?怎么了?棋盘掉了吗?”随即弯下腰一颗一颗的捡起棋子来。
我只是望了会儿她的背影,便直接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见到青灵也总会让我有一种烦躁亦或是烦闷的感觉。
我去询问了帮主“有没有事情要我做?”帮主很意外的问道“怎么突然来找任务做?你平日里可是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来找我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我答道“因为我是帮派的一份子。”
我看着帮主眼中满满的质疑,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并不值得信任。若是因为这个理由便主动来接取任务,那我以前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
虽然帮主觉得这应当不是理由,可是还是给我写了一个“调查鬼堡”的任务,期限为三年。
我接受了。
我回到家里,青灵已经将棋子收拾好了,棋子棋盘都收拾好了,她坐在院子前泡了杯茶,在修剪蔷薇花,远远的见到我回来,叫了声“师父。”
我说“青灵,这里以后就拜托你了,我有了新任务,三年之内不会回来了。”
青灵似乎有些错愕,然后茫然的问我“怎么这么突然?”
我回答道“没办法的。”
然后我回到房间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未等到天亮就走了。
我不明白我自己在紧张些什么在害怕些什么,只是这些感觉越强烈,我心里便越不安。我不该是这样,我是帮派的裁决长老,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持自己的那一份冷静。
鬼堡的地址在鬼跳崖,那里风大,在悬崖边上时常会听见有什么东西跳落的声音,所以被称为鬼跳崖。
近些年来,鬼堡势力日益壮大,也研制出一种特殊的武器,名为鬼娃娃。由幼小的孩子炼制而成,活活的定死在桃木上,在将尸体炼制成武器,由特殊的方式让他们移动,所以被称为鬼娃娃。
鬼堡近些年来愈发深不可测,越是深不可测便越是危险,我甚至不知道三年后我能否活着回去。
我想,如果不能活着回去,那倒是了却了我一桩心事。我便再也不用担心青灵知晓真相以后了,至少那时候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便不会经历那种痛彻心扉了。
这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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