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人一见到就走到了书房中间,看看左边碧绿的芭蕉叶下,两只墨色红嘴、生机蓬勃的小鸭子弯着长颈去啄叶下垂着的一点蜘蛛,又看看右边百尺青山出气成云,山脚下林木扶疏,间有一亭,亭中一点人影。
左边趣意生动,右边缥缈旷达,都是绝世的好画。
孟津从前抵触国画,所以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此刻他站立在夏可人身边,细细看去,只觉得画不肖形,却通意,简单的笔墨却能将天地描绘其中,难怪这么多人对国画如此痴迷。
夏可人看不够,可时间却不多,她收回目光向孟津道:“开始找吧,明天下午能回去最好,我下午还有课。”
“好。”孟津点头,转身走向书桌。
书桌有两个抽屉,两个柜子,其中一个抽屉上了锁,孟津坐在木椅上,细细翻看没上锁的抽屉和两个柜子里的东西。
桌面上整洁雅致,笔筒旁边还摆了盆风雨兰,只是多日没浇水,花叶已经有些蔫黄了。夏可人刚走过去,看到风雨兰神色动容,片刻后又抿嘴轻轻笑了一下。
夏可人很少笑,这零星的笑意引起了孟津的注意,他手里拿着一叠信,边拆看,边扬头问她:“笑什么。”
“可能他们那个年纪的人都有这个爱好。”夏可人伸手点了点风雨兰,“我外婆的书桌上也爱放这个。”
“怎么样,信里有什么发现吗?”夏可人问。
孟津摇头:“都是和老友叙旧的,没有提到过国画,更没提过什么女人。”
“那就怪了。”夏可人轻轻皱了下眉。
“怎么了?”孟津问。
“孟老爷子这么喜欢国画,怎么和老友叙旧却没有提过。”
“我爷爷的老友多是在美国结交的,那时候爷爷他一心只有mu的生意,从没提及过国画,这爱好是他晚年回国后,才逐渐显露的。”
夏可人点点头,孟津接着说:“不过,还有个抽屉上了锁,不知道里边有什么。”
“上锁了?”夏可人下意识的伸手把那盆风雨兰给拿了起来,花盆托盘底下竟压着一枚黄铜色的小钥匙。
孟津一怔,夏可人也有些愣:“只是我外婆喜欢把小抽屉的钥匙藏这儿。”
孟津拿起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还是信。
只有一封,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打开来里面也没有任何的称呼,只在有些发黄的信纸中间,写了两行字:时间追人,我老了,想来你也是。当初千方百计的回不来,临老了,回来了,却不敢再见你。
孟津抬头,正好对上夏可人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对视一瞬,移开眼神,都觉得这信上说的那个“你”就是美人图上画的那个女子。
可接着再怎么找,也没再找到关于这位女子一丁点的信息。
“不如看看画吧。”夏可人说,“找找看还有没有那个夕禾画的别的画。”
虽然美人图上只留下了名号,可如果找到别的画,上边留了其他的痕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地名,馆名,也能更好查找一些。
两人一直找到天色将白,几乎把书柜里的画都翻找了一遍,却没有第二幅夕禾的画。
孟津收起最后一个画轴,看了眼夏可人有些发白的脸,开口道:“你睡一会儿去,我再找找。”
“没关系,反正天也亮了。”夏可人搓了搓手。
“我不是和你商量。”孟津把画轴放回锦盒里,“出门左手边第二间,是备好的卧房。”
“好。”夏可人不再强撑,又看了两眼左右两边挂着的画,这才出了门,刚进到左边的卧房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夏可人一边接电话,一边看刚刚走进的房间。
“喂。”房间不大,东西一应俱全。
“我的可人姐姐,你去哪儿了?还和孟总在一块儿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夜不归宿呢?叫我多担心呐!”冯嘉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妙川别墅在宾城。”夏可人坐在了床/上,她解释了一句,接着到,“你帮我给孩子们家里通知一声,下午的课会晚一个小时开始。”
“哎哟,那我就放心了,夜不归宿得好哇!女孩子也可以主动的嘛,可人呀,抓住机会,这孤男……”
冯嘉宇的话还没说完,夏可人赶紧挂断了电话。
仰面躺在床/上,轻轻出一口气,翻身裹上被子,困意袭来,刚要睡着了,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还是冯嘉宇。
夏可人面无表情的按了拒绝,没两秒钟,电话再次打来,夏可人眉头一皱,这次按了接听。
“可人,出事了!我刚刚打电话通知学生时,余雅诗说余瑞琪今天天不亮就趁她不注意跑了出去,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喜欢丹青不知岁月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