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若溪赶到刑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柳若心急往断头台上跑去,上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没有踩稳一下摔在地上。柳若溪起了好几次都没有起来。柳若溪哭着自责地锤了捶地,“怎么会是这样?都怨自己为什么要晕倒,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
这时走过来一人看趴在断头台上痛哭的女子,好心提醒道:“姑娘,你还是不要待在上面了,这里不吉利。”
柳若溪听到声音转头忙问道:“大叔这里被斩首的人都放到那里去了?”
“姑娘这里被斩首的人一般没有人收尸就会被扔到乱坟岗,你要找去那里找吧。”大叔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走开了。
柳若溪听完浑身一软,无力地趴在邢断头台上。嘴里还一直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救得了你们,连送你们入土为安的小事我都没有做到。”
柳若溪哭累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时天上飘下来雪花,开始下的小雪花,慢慢的变成鹅毛大雪。
从远处走来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乌黑头发被一根丝绸挽成半束半发,如瀑布一般垂直背后,脸如雕刻一般,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双丹凤眼心疼地看着前方跪着的女子,看到雪花要将她埋葬了。轻叹一声走向前,把女子扶了起来,温柔地把披风给女子披上。
柳若溪感觉到身上的温度抬头看了看,眼睛刚才哭的肿肿的,眼睛都模糊了,看了好久才看清楚来的是谁,沙哑地叫了一声:“二哥”。
男子把柳若溪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才轻声答应了一声:“嗯”。
柳若溪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二哥,你这几年你去那了?你怎么才回来?我们的家没有了。”说完抱着男子大声哭了出来。
抱着他的男子一句话都没有说,蹲在那里轻轻拍着柳若溪的背。
柳若溪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等她感觉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完了,才抬起头看着这个熟悉不能在熟悉的男子,“二哥,你回来了。”
男子轻笑了笑,点点头。
柳若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去那了?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
男子把柳若溪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以后不会了。”
柳若溪回抱着柳文轩,这样才感觉现在不是剩下自己一个人。看着空无一人的断头台又伤心的哭起来,“二哥,我没有家了,现在我连给她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男子揉了揉柳若溪的头:“我都知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把他们都安葬了,你放心。”
女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男子,”二哥你是说是你把他们的尸体都安葬了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皇上不同意亲人给他们收尸吗?”
男子温柔的给柳若溪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温柔地说道:“这件事你别管,有我在。”
柳若溪看着这个之前熟悉的二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神秘了,看来二哥离开的这几年肯定经历了不少事。
知道了定国府的人没有抛尸野外,柳若溪心里的愧疚少了些,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股热流从嗓子里涌上来,接着从嘴里吐了出来。
看到柳若溪嘴里吐出了血,抱着她的男子开始焦急起来。“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我带你去找大夫。”说完抱起来柳若溪就要走。
柳若溪拉着男子摇了摇头,“二哥,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用去看大夫了。这个是长期由于心结造成的。今天我从威远伯府出来,就没有打算再回去。二哥我这辈子错了太多了,害苦了柳瑟舞,害苦了齐辰,更害了自己。现在连亲人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二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如果我死后就把我和定国府的亲人放在一起吧,好吗?”
说完柳若溪又吐出一口血。
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别怕,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柳若溪脸上开始发白,嘴唇也开启颤抖起来:“二哥我现在很冷,你能把我抱得更紧点吗?”
“二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唯一的遗憾没有送定国府得亲人最后一程。说完嘴里又吐出了血。”
男子把柳若溪抱更紧了点。
“二哥,这辈子要走的时候还有你陪着我,真好,笑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男子看着柳若溪闭上眼睛,用手放在柳若溪的鼻子上试了试,失望的放下手,一拳打在地上。手瞬间血肉模糊,一滴眼泪落在了柳若溪的脸上,可惜柳若溪看不到了。
小时候柳若溪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二哥,你整天摆着一张脸,连笑都不会吗?
二哥,你说你将来会为你爱的女子哭吗?我想不会的,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一幕幕就如昨天一样…
定国府一夜之间没落了,威远伯夫人下落不明,那天是这五十多年最大的一场大雪,再后来人们提及都为定国府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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