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妾司马良娣病死前,道是被其她妻妾诅咒而亡,太子为此伤心不已,不见任何姬妾,想来恭哀皇后不就是被霍显如此害死的,指不定太子也想到了您。”太监眼中的讽刺霍成君看得明白。
“公公,烦请将这簪子呈于陛下,只道霍成君想见陛下一面。”刘病已对刘奭向来怜之,发生这样的事,最伤神的该是刘病已,想来去云林馆果真非偶然。
霍成君不知,那公公出了上林苑,便将那簪子藏于袖中,“就这样子还想见陛下,岂不是让我去挨骂,你既然要送,我便收下,明日你们命人告诉她,陛下不愿见她!”
霍成君方至云林馆,又像到了初至昭台宫之时,宫人横眉冷对,拖着病体的她,却没有了昭台宫那时的好运,虽然听到太监传来的话,却还是不死心地躺在病榻之上,不肯合上窗,希望能听到刘病已的声音,看到刘病已前来的身影,却换来了一日日的失望。
宣室殿内,刘病已听到一声清脆落地,抬头看时,却是那支出自自己手的荷花簪,立刻起身责问:“这东西怎会在你这儿?”
太监本欲隐瞒,奈何刘病已的目光太过坚定,只能弱弱地如实以报,“她可好?”
“回陛下,她自是好的。”
清冷月光下,霍成君重新对镜描眉,给憔悴的容颜添上胭脂,轻点朱唇,看着手中的梅花簪,将发间几根白丝取出,轻绾于青丝之中,仔细地看着圣旨上的一字一句,“病已,你的用意不会如此的,十二年,他们都说你重新记起了我,才会这样做,可我明白,你从未忘记过我,霍成君是永远舍不得你难做的。”语罢,她看着圣旨,抬头对着清冷月光,露出释然的笑容。
第二日清晨,待刘病已带着露珠赶到之时,看到的是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霍成君,“成君,我来了,我早该想到,你心气这样高,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安排,为何不再等我一会?”刘病已进来之时就听到了宫人说她服毒自尽之事,脚下的步伐立马慌乱了起来,他本以为让霍成君至云林馆,刘奭也好,朝臣也罢,便没有什么话可以讲了,也不好再出言让自己惩治霍成君,他希望即便自己百年后,也可让霍成君过着平淡的日子,却忘了霍成君本是个骄傲之人,在外人眼中搬至蓝田面对许平君的少陵思过,她如何做得到。
“你的心思我明白,病已,你终还是来了,我在上林苑十二年,你终还是没能将我忘记。”霍成君与刘病已双手紧紧相握,这瓶毒药,从她离开椒房殿那一刻起就带在了身边,终还是在今日用上了,“天意不算凉薄,还能见你最后一面,病已,日后真要自己珍重了。”
霍成君颤抖着手取下亲手簪上的梅花簪,“这个让我带走,初遇之时梅花开,永别之时梅花落,今生有你将我放于心上足矣,此后不必再为我为难。”刘奭的模样,定让朝中那些曾与霍家有恩怨之人又可大作文章。
“成君,成君……”可惜,霍成君再也听不到刘病已的呼唤,唯一能让刘病已欣慰的是,霍成君带着一如初见时的笑容离开了,她不曾怨自己,而在刘病已心中最深的人,便是这个笑得明媚之人,她离开后,再也不愿踏进有别人的椒房殿,所以他立了一个自己心善,自己却不会宠幸之人为后,他不愿再在她的椒房殿与旁人欢好。
元康二年时,立王氏为后后,刘病已便更名为“刘询”,一是为避天下人讳,二是刘病已的心已经随了霍成君而去,未央宫中之人,只是大汉皇帝刘询。
“我还有好多话来不及与你言,你不是说会等着我输给我,你还未兑现承诺,怎么就离开了,成君啊,日后我还能与谁弈棋,还有谁敢赢了我,还有谁知我如此之深?”男儿泪潸然了衣襟,一幕幕清晰重现,转头却看到了那棋盘之上,一模一样的棋局,“原来,这局棋,你也走了十二年……”
之后赵充国、邴吉也一个个离世而去,刘病已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那些陪伴他从年少而来之人越是让他怀念,而他在霍成君离世后,更是一心沉醉于政治之中,终于在甘露三年二月,匈奴呼韩邪磕头一跪,归附汉朝,刘病已也完成了自汉以来从未有过的功绩,降匈奴,平西域,天下和宴,只是他自己的身体已每况愈下。
甘露三年五月,刘病已在未央宫设立麒麟阁,供奉十一位大汉功臣,名列榜首的是与刘病已恩怨难言的霍光,霍光也是麒麟阁十一功臣中唯一未称呼姓名之人,只写道:汉大司马、大将军、录尚书事、博陆侯霍氏,“称臣不名”的礼遇是刘病已对霍光最大的尊重;麒麟阁之中张安世、韩增、赵充国、邴吉、魏相也都位列其中。
十二月,刘病已在收到年迈的解忧公主期望身后尸体能回归大汉的奏章时,便命人将其接回汉朝,以汉朝公主之礼相待,解忧与冯嫽回来后,故友皆已不见,霍家人已亡,念起那封霍光传于自己的书信,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庇护逃难至乌孙的霍家子弟,解忧只觉恍若隔世。
而刘病已听闻解忧的叹息之时,也只能望着霍成君所葬之地,昆吾亭的方向,道一声:“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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