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居魔域就能彻底不被神族侵扰了吗?我看未必。”
是啊,移居魔域就能不被侵扰了吗?九尾狐族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也似乎并没有真正从这六界的纷争中脱离出来。
“只是你告诉我们的这个方法,似乎并不能真正用在九尾狐族身上啊。而且,九尾狐族与你们蚩尤一族毕竟不同,他们受到魔气的影响更深,尤其是在心性上,不似你们是影响了寿命。即使真的获得可以吸收魔气的真元,却不确定是否就会阻绝魔气对他们心性的影响。”
阿念点了点头,也陷入新的沉思当中。而这时,我却突然有了另外的念头。
“阿念,我突然有个疑惑,魔域的魔气,同其他地方形成的魔气,是一样的吗?”
阿念听我这么一问,便转头等着我接着说下去。
“都说魔气是由邪念聚集而生,所以会对人的心智造成影响,那些不好的yù_wàng会被放大,所以九尾狐族才会更加容易受到影响。那么,魔域的魔气是从何而来?其他地方的魔气又是从何而来?”
“魔域的魔气从何而来,我确实不知,或许那就是魔域所特有的。但在蚩尤用盘古斧开辟魔域之前,其他空间里是并没有魔气这么一说的。任何种族都有邪念,但似乎也并不会形成什么气候。也就是在魔域开辟之时,或许魔域当中有些许魔气溢出,所以才会吸引那些邪气聚集到一起,才有了其他地方的魔气。本质上,或许是相似的,但特性上应该是有所差异的。魔域的魔气更加纯正,虽然会影响心智,却多是让人变得麻木,回归本性,但其他地方的魔气却是将那些邪恶的念头无限放大。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帝父定立下规矩,但凡在其他地方修成魔族的,必须一律拘回魔域。”
“也就是说,在你帝父之前,并没有所谓的拘刑魔?”
“自然没有。自从我的祖父发现了净觅之地,便将失去七情六欲的九黎族人安置在净觅之地修养,希望能够让他们恢复原来的心智,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后来,帝父便让他们成为拘刑魔,专门到其他空间将修成魔道的魔族带回魔域。”
“那么,你可知道苍黎是如何在魔域与魔气共存的?还有……我,我又是如何能不被魔气侵蚀的?”其实,自从得知九尾狐族会被魔气侵蚀后,我便有此疑问,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母亲的血。”
我讶然。一切的一切,竟然又回到了青木琢身上。她到底是拥有怎样的力量?
“在我母亲化为圣灵山之时,曾在苍黎体内灌注了一脉自己的血液,而你自进入魔域,便开始吸收圣灵泉水,所以,不受魔气影响。”
“你母亲的血到底是如何的奇特?为什么竟有这么多的功效?”
“因为我母亲的血液中,带着无字天书的无上力量。”
“无字天书?”
“是的,正是那个传言中记载了六界循环往复之最深奥的秘密的无字天书。”
“可那不是在神界吗?”
“这其中曲折,我也不太清楚。”
我几乎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到底在这六界之中,藏着多少未知?青木琢,一个天神与凡人结合所出,的确,她注定了将要拥有不平凡的命运。但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女子,她并没有想要如何的不平凡,却不得不担负起六界这个无比沉重的担子,甚至在自己的情感上,也是被无数的利用和算计。即便她化身为一座石山,却还是逃不过被六界众生觊觎的命运。她该要如何坚强,才能承受这一切强加的责任?
“但是,如今你身上带着我母亲的血液,自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阿念一语将我惊醒,我不禁苦笑一声。是啊,我何苦去想青木琢的处境?她的处境,不正是我现在的处境吗?
“所以,我们必须赶快完成此行的任务,返回魔域,千万不能让神族有机可趁。”他接着说道,与此同时,还有不偏不倚看着我的坚毅目光。
“那如果,将我的血液度给九尾狐族,那他们是否就能不受魔气侵蚀了?”我一瞬间觉得无比失落,但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不行不行!”在一旁听得出神的花鸟突然发话,“你一个人的血,哪里能救得了整个九尾狐族啊!而且,要是让九尾狐族得到了天书的力量,那不是也要乱套了吗?”
“这断然是不行的。”阿念立刻变得十分严肃起来,“我允诺帝父必须要将你安然带回,绝对不可以让你受到伤害,更不能让我母亲的血液轻易被他人取得。”
我又是一番苦笑。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知道了我的“价值”。我忽然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而只是一个容器。那我本身的所有情感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何必还要自主思考?何必还要去想那些关于未来的东西呢?甚至,连我的身世也并不重要。因为,我和青木琢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注定了。可惜,我不似她,至少还有化身为山的能力。
于是,我不再言语,无论我此刻想要做什么决定,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唯独我觉得更加难受的,是我肚子里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我暗自感叹,若她/他真的能平安降世,只希望她/他不要像她/他的母亲这般,连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都没有。
无论如何,此刻已然陷入了僵局。我们似乎真的被困在青丘幻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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