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福从云信家抱回来后,朝戎给它在木棚的角落做了个窝。
午后雨歇,空气中混合着草木和泥土气息。
一辆小型马车进入杏花村,朝村尾驶去,驾车的是个年纪略大的车夫。
马车在竹院门前停住,车夫跳下车,放下脚凳,对车里说道:“少爷,慕小公子家到了。”
汪树掀开车帘,从车里钻出来,看也不看车边放着的脚凳,直接跳下车,自觉英姿飒爽地一甩头,高声喊道:“鸣书!”
“来了,少爷!”车里又下来个少年,看上去和汪树差不多大小,眉清目秀,一身书童装扮。
汪树扫了他一眼,抬脚往院子里走,边走边嚷:“长缨!长缨!”
楼上午休的长缨被吵醒,披头散发地走到露台上:“汪树,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
说完,朝戎跑回了房间。
汪树和鸣书没等多久,朝戎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楼,注意到汪树身后的陌生人,随口问道:“汪树,他是?”
“我叫鸣书,是少爷的书童,慕小公子好。”鸣书作揖道。
“别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就行。”朝戎没让他把揖作完,托起他的手臂,撞了撞汪树,“走,上学去!”
三人前后出了院子,坐上马车前往清溪村。
下过雨的乡间道路坎坷泥泞,车轱辘碾过,溅起泥浆,留下两条弯曲的长痕。
马车还没颠簸到清溪村,车上的某位晕车人士就受不住了。
汪树立即叫车夫停车,朝戎慌不迭地蹿下马车,跑到路边扶着树弯腰干呕。
“长缨长缨!你还好吗?”汪树和鸣书后脚跟过来,汪树关心的凑过来问道。
朝戎直起腰,压下腹部翻涌而致的恶心感,有气无力地摆手:“大哥,下次我就是走断腿也不想坐马车了……”
太磨人了!差点把她的胃给颠出来!
“……”汪树看着面色如纸、眼中含泪的朝戎,抿唇不语。他之前也没发现长缨坐马车有这么大反应啊!
“长缨,给。”鸣书递过去一个水壶。
“谢谢。”朝戎接过水壶,猛灌两口,这才觉得更好受些,靠着树苦笑。她果真是贱命一条,前世就晕车,现今换了具身体,上辈子的毛病该有的也一个没少。
“长缨,好点了吗?”汪树定睛观察她的反应。
朝戎把水壶还给鸣书,后背离开树干,拍了拍衣服,对汪树二人说道:“你们坐车吧,我就不遭罪了,我走路去,反正也不是很远。”
说完,朝戎双手往袖子里一揣,跟个老大爷似的晃悠着走了。
“哎、长缨等等我,我也走路!”汪树喊道,临走吩咐车夫,“您先回去吧,酉时再来接我们!”
“好的,少爷。”车夫答道,调转马车原路返回。
“有车不坐,你傻吧!”长缨睨了揽住她肩头的汪树一眼,戏谑道。
“好啊,你小子居然拿我开玩笑!”汪树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我脑子刚好,别给我再拍坏了。”朝戎拍开他的手。
“行行行,就你娇气!”汪树嬉笑道。
鸣书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着没插话,几人打闹着往清塾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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