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学会了拥抱姜婉的固执和骄傲。
姜婉轻声应下,祁瑛又用力的把她往怀里抱紧后,才缓缓的松开手。
转身离开的时候,祁瑛走得很果断,大概是怕自己稍微停顿,就又不想走了。
路过江莠身边的时候,祁瑛终于轻松的笑了起来:“你陪她好好说会儿话,晚些时候祁道也要进宫来,留下一起用了晚膳再回去。”
江莠怔住,下意识的开口:“皇上。。”
祁瑛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自己心意已决,是以根本不给江莠开口的机会,脚下生风,像是有谁推着他走,片刻便消失在了琼林宫外。
江莠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她整理好心情再看向姜婉,姜婉已经吩咐人端来了凳子在自己身边,让江莠到近前说话。
江莠心下松动,快步上前。
这一年多,碍着姜婉身份的不便,两人之间就连信件都传得少了,好一番叙旧后,江莠才渐渐展露了笑颜,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内心,终于得到了释放。
姜婉握着她的手,冷不丁的道:“你心里是有祁道的。”
江莠抬眸,半响后答非所问:“就要开战了,咱们都要准备起来,你心里有想法了么?”
姜婉也不理她的话:“祁道心里,也是有你的。”
江莠又沉默了,她还是很难坦诚地谈起她和祁道之间的事情。
回来以后,他们的确关系有所缓和,祁道的举动。。也的确让她动摇过。
但这些都还不足以突破江莠自己的心防。
可能是时机还没到,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还不够,总之,江莠还是摇了摇头,不太想谈这件事情。
姜婉并没有逼迫她,只是了然的颔首:“等你自己想清楚。”
皇后和丞相在里面,没等到传召的三人依旧跪在外面,各有心思。
茹嫔表面上看着最是沉稳,没有什么表情,但实际上内心汹涌,绞紧了手指,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豫嫔比较正常,有紧张也有兴奋,更多的是觉得惊喜和不可思议。
相比起来,庆妃便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从郭蓁蓁死了开始,庆妃便时时紧张。
后来东曙使臣进京,送了没了到她宫里面,她好不容易因为这事儿稍微缓解过来一点,结果紧跟着孙美人就死了。
再后来,宫里面混乱了好些天,敬妃也没了孩子,妄图弑君,剩下的几个美人被敬妃牵连,宫里面一下就又彻底的安静下来,庆妃便又开始心慌。
她知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皇后归来。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姜婉没死,那么郭蓁蓁的死,背后真正的推手,是不是就是皇后呢?
这事儿庆妃都能想到,茹嫔自然也早就已经心中有数,这一年来宫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好多细节她跪在这里都能够清晰的想起来,反倒是觉得哪儿都不对,也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到底对不对。
庆妃跪了会儿,突然回过头来对茹嫔道:“皇后娘娘当真是太有魄力了。。这世上能有几个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庆妃话中似在感慨,但实际上声音发抖得厉害。
茹嫔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庆妃想在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宽慰的话,好觉得安心一点,但茹嫔自己心里都乱糟糟的发毛,不知道待会儿进去看见皇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哪里还顾得上照顾庆妃的情绪,是以只是敷衍的应了声。
她心里有个疑惑。
但这个疑惑注定了只能埋在自己心里,不敢说出口来。
皇后自尽的那一晚,只有皇上进了琼林宫,并亲眼确定,亲口宣告了皇后的死亡。
臣民们没有亲眼所见,嫔妃们没有亲眼所见,但当时为姜婉操持丧仪的郭蓁蓁,肯定是看过姜婉尸身的。
以郭蓁蓁的心性,她必然会确认姜婉的死亡。
那时殷正山和江莠都还没赶到盛京。
皇后真的如此通天,能够做到如此逼真的假死么?
茹嫔觉得身后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汗毛都一根一根的竖起来了。
她好像有些明白,刚刚祁瑛离开这里的时候,看自己那一眼的深意了。
少思。
少言。
得以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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