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笑:“本宫与皇上同在。”
那就是要去了。
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茹嫔觉得自己心窝子抽着有点疼,一时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抽了两下,被姜婉看见,逗得她笑起来:“茹嫔,你这是怎么了?”
茹嫔倒吸一口冷气,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心口:“嫔妾没事,就是娘娘回来了。。嫔妾实在高兴。”
姜婉笑得更甚:“本宫瞧你像是不舒服,怎么,害怕打仗么?”
茹嫔噎了一下,耿直得过分的回答:“有娘娘和皇上在,嫔妾又远在盛京皇宫里,若说担心娘娘倒是真的,若说害怕,娘娘便是瞧不起嫔妾了,东曙要真能攻到盛京来,嫔妾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高楼一跃的事。”
姜婉笑弯眼:“摔下去会很疼,有本宫戍守一日,九仙便不会破。”
茹嫔一如既往的安心:“嫔妾和大晋臣民一样,相信娘娘。”
说完,茹嫔又苦笑起来,“嫔妾只是在想,这些年应承皇恩,过得舒坦,如今就要打仗了,却没有什么能够为皇上和娘娘做的。。”
说到后面,茹嫔声音渐渐小下去,心窝子抽着更疼了,她干脆收敛住话,推脱于丞相还在这里,便不久留了,随后搭上金珠的手,离开了琼林宫。
她其实是有可以效劳出力的地方的。
安吉禾给她写第一封家书提到要打仗了的事的时候,茹嫔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但那会儿她没有放在心上。
敬妃刚刚生下皇子,东曙使臣也才离开盛京,一派交好,短时间内怎么可能会发兵?
若真是打起来了,敬妃如何自处?皇子如何自处?
没想到,二皇子连名字都还没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告知了死亡。
接下来,她连敬妃的面都没见到,又被告知敬妃疯癫弑君,被拖入冷宫之中了。
战争来得如此之迅猛,像是一早就酝酿起来的风暴,根本不给人任何思考喘息的机会。
安吉禾筹备金库的事,也已经好几个月了。
皇后的归来,如此有准备有预谋,茹嫔回到宫里坐下之后,金珠给她端来茶水:“主儿打小也没有心口疼的毛病啊?今儿跟皇后娘娘说话时怎么了?奴婢宣太医来瞧瞧。”
金珠说着就要往外去吩咐小太监往太医院走一趟,茹嫔突然喊住她,说自己没事,不是那种心口疼。
金珠:“那小主是哪种心口疼?”
茹嫔抬起眼帘来,一双眼珠子泪汪汪的:“我主要是心疼。。”
金珠无语凝噎,顿时明白了:“心疼您那金银珠宝?”
茹嫔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
金珠更加无语:“也没人要您的啊。”
茹嫔眨巴眼,突然怒而拍桌起身:“你没瞧见我爹说什么吗?他那点老底全都掀出来往国库里去了,打仗是最要钱的,皇后娘娘都要亲征了,谁不知道我在这后宫里最有钱?没道理就我藏着掖着呐。”
说完,茹嫔嘴一瘪,捂着自己的心口又坐回去,一副就快要断气了的模样:“我容易么我,呜呜呜,辛辛苦苦在宫里攒了这些年,我图什么,全得掏出来了,金珠,我心坎儿疼,你快。。快去把床上的金如意拿来,我抱一会儿缓缓。。”
金珠:。。。
“省省吧主儿,抱了更心疼,你要是想好了要拿出来为国献力,那待会儿就不是你的了,要不奴婢现在就开始整理清点吧?那金如意就别抱着了,待会儿从怀里扒拉下来,你说是不是更难受?”金珠无情的在茹嫔的伤口上泼盐水,换来茹嫔更加幽怨崩溃的眼神。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心疼得喘不上来气的茹嫔无语看窗外的天,有气无力的道:“金珠,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我马上要捐给娘娘的大红金箱子?”
金珠:。。。
像个屁。
她默默翻个白眼:“主儿,那就是朵云。”
茹嫔哭唧唧。
过了会儿,茹嫔又指着另一朵云道:“金珠,你看,那朵云,像不像我马上要捐给娘娘的大金元宝?还是成串的。。怎么也得有个几百金吧?”
金珠:“主儿,桌上这串黑金手钏,奴婢一并收起来清点了?”
茹嫔怒然撑起身子来将金珠瞪着,一咬牙,恶狠狠道:“收吧收吧!这屋里你瞧着什么值钱都收了吧!从今以后我洗心革面,淳朴做人!毓清宫你都给我搬干净了!别问我!走!快点走!”
金珠盯一眼心疼得恼羞成怒的茹嫔。
无奈的勾着嘴角笑了笑。
她家这个小主子,嘴上从来不肯跟自家老爷服软,可金珠知道,茹嫔心里对安吉禾的忠心,一直都很骄傲的,虽然心疼得浑身发抖,但家国大事上,终究还是心系于国家,与自己父亲的荣誉共进退。
茹嫔眼巴巴的盯着金珠到处收东西。
收一件,眼角就抽一下。
等金珠喊来外面的宫女太监把屋子都搬得差不多了,茹嫔才伸长了脖子喊:“我的金丝枕啊!没有它我睡不好!算了算了!你拿就拿吧,紫檀壶放下行不行?!我那一桌子的首饰你就给我留几个镀金的步摇?!你是我丫鬟吗?!手里的玉珊瑚给我放下!你真搬啊?!金珠!金珠啊。。”
茹嫔的喊声落在金珠耳里跟蚊子叫一样,她权当听不见,雷厉风行的全都搬回仓库里去了。
等再回去看自家主儿的时候,茹嫔已经趴在桌子上,宛若心死。
铁石心肠,纹丝不动的金珠伸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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