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密林中却难见光亮,层层叠叠的枝叶将日光牢牢地挡在外面,只依稀可见斑驳的光影。
一袭黑影在昏暗的林中穿过,倏忽间,消失在密密麻麻的树木间。那人走后不久,一群身穿墨绿色盔甲的士兵出现在密林中。
他们脚步匆匆,一脚军靴踏起满地尘土,腰间一把近二十寸的唐横刀,面色严肃。士兵们四处找寻了一番,得到前方校尉的命令,又向着四周散去。
黑衣人离开后,在一颗参天巨树下驻足,一个飞身来到树上。他用一块不起眼的短黑布平铺在树干上,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少女放在粗壮的枝干上。
少女似是在昏睡,黑衣人的动作,竟没有惊醒她分毫。
茂密的树叶将两人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的,黑色人将自己脸上的面罩揭下,露出一张清秀却坚毅的面容。
“小姐,冒犯了。”
他朝着昏睡的少女微微弯腰施礼,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素衣大袖,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劲装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然而,他的身躯高大壮硕,无法将女子的素衣穿进去。却见他骨骼一阵抽动,整个身形竟缩得同少女一般娇小。
突然,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仔细听着空中细微的声响,感受着树干的颤动,计算着来人的路线和时间。
他穿上素衣,放下扎起的满头墨发,郑重地将包袱放在少女的身边,将一封信从包袱里取出,轻轻地塞在少女的手中。
“小姐,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待属下归来继续履行属下的义务。”
说罢,他深深地望着少女,眼里满是担忧。
小姐从未离开过家门,一直醉心于家族的传承,也不知小姐能否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风雨。
忽而,他的眼神转为坚决。
小姐自幼便天赋惊人,又随夫人学了无数处事之道,这世间定没有能难住她的事。
时间紧迫,不容得他再多想,他最后望了树上的少女一眼,眼眸逐渐深沉。猛的转头,一个飞身,离开了少女所在的巨树,向着别处掠去。
他仍是如先前一般,不露半点声色,一点点靠近追兵所在的位置,但他身上的衣服终是暴露了他的动静。
衣袂划过空中,一道轻微却凌冽的风声传入追兵校尉的耳中。校尉抬起头,看向半空,树叶正微微地颤动着。那里曾经有人。
“别找了,召集其他人,往西北方向追!”统领大手一挥,指向西北方。
其他小兵皆停下自己的动作聚集在统领的身边,一名小兵望向统领手指的方向,眼神中带着害怕。小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俯首站在统领面前,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泥土。
“禀梁统领,再往西北便是大周的边界。”
小兵的声音有些颤抖,西北的大周民风彪悍,国君更是残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是他们这般贸然去找人,势必会得罪大周。
这话让梁统领沉吟了一会儿,他看着已经停小抖动的树叶,心底的犹豫被果断代替。
“我大越终是要一统天下的,何惧他一个大周!”他转头如寒风般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兵身上,“现在不走,就永远留在这里!我大越不需要鼠辈!”
梁统领的声音狠厉,吓得小兵双腿开始发软,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故作镇定地应下梁统领的话,回归到队伍里。额前一片冷汗,脚步在归队时踉跄了一下,立马又调整好,僵直地站在人群里。
一刻钟时间里,人来人走,密林再次归于平静。
清风自林间拂过,树上少女身下的黑布随风扬起,斑驳陆离的光影从吹起的树叶间照在少女的容颜上,清雅绝尘。
似这光亮太过恼人,少女的睫毛轻颤,一双冰清中不失温润的眼眸幽幽睁开。
“怎么回事?”琴姝用修长的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精致的柳眉轻蹙,面容似雪,却没有一丝血色。
难道是这里的磁场不对,影响了她的意识吗?
琴姝一双美眸将周围的景象收入眼底,却见自己正坐在半空中,双脚被平放在一条有成年男子大腿般粗壮的树干上。
脚上不是她进山时穿的登山鞋,而是一双浅蓝色兰草绣花鞋!下装也不是她简洁的运动裤,反而是一条浅蓝色兰草绣花襦裙,裙摆被人细心地压在她的双腿下面。
虽同是原始森林,但这周围的树木明显和她之前见过的不是同一个科目。她原来入目所见的都是低矮灌木,像她身下这样高耸入云的树,几乎没有。
琴姝的眉头皱得更深,这里到底是哪里,她还在她原来的身体里吗?
为了弄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她将自己身上翻了个遍。一封不知是谁所写的信件,一件装满衣物的包袱,一个胀。
脖间一条吊坠,竟和她用的灵摆很是相似,六角单尖状。只是这所用的水晶是她正要寻找的冰种天河石,清透干净的绿色间带着少许的天蓝色,石中的白色花纹似云雾,更添几分神秘。
她身上的服饰明显是古代的,又怎么会有这么现代化的东西呢?还正巧是她一直在找寻的?
琴姝将吊坠放在手心,温润如玉的触感,她仔细地查看着,愈发觉得这就是她平时所用的灵摆。
要是塔罗牌也在就好了,她就可以算算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琴姝把吊坠挂回脖间,怀念起自己最好的伙伴,塔罗牌。
琴姝是现代的一名塔罗占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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