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可怜我这侄儿侄女的,还得再等许多年才蹦得出来,走吧,添酒回灯重开宴,大老爷估计已经把菜都给热好了,我们去吧!”
“姐,你这次怎么没去帮厨呢,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钻伙房的吗?”
“我可不敢触大老爷的霉头,他自己爱弄菜,我插不上手,你也知道,今天是生日呢,那是老人们的往事喽,和我们爷爷有关的!”
残羹已撤,又换上新鲜热腾的菜,唐老大爷很是高兴,那微醺的酒意几乎完全消散了,开始在饭桌上拉起家常来,问着姐姐何日结婚,自家虎子如何的话,还感慨当年与爷爷征战时的壮阔往事,这场家宴,几乎就成了唐老大爷的讲演场,后辈们也乐于听从,峥嵘岁月里的光辉是现今之人很难体会到的难得的精神食粮。
良宵倾尽,尽显欢愉,再回首时,已是白雪纷纷,阿黄得了呼唤,抖了抖身,又向前前开辟着道路,他背着睡梦香甜的甜甜,随着两人回了家。
伏案哭灯,他将顾芳伏下,自己仍整理着书稿,心中又想起那山间的孤魂,有些凄然,再打开那存放回忆的木匣,那张老照片再出现在眼前。
两角小辫随意的搭在胸前,穿着红袄子,正怯生生地含带笑意,恬静安然,清冷如常,是那样美丽的女子啊,如今已随风尘,埋骨于泉下,他的心终究是牵挂着。
轻轻摩挲着这张精心保存了十多年的老照片,终于让他觉察了些许不同,那背后的空白处,有着深浅不一的刻痕,他立即取出铅笔涂描,终于揭开了十多年未曾告知的话语。
班长,月儿真的好喜欢你,永远都爱你!
怀旧的心思终究是易感,初觉何为爱的他也已经错过这场未明的爱,暗暗关怀下萌生的爱恋,到如今,才剥离开那层羞涩若隐的轻纱。
雪仍下着,纷纷扬扬似他冰冷而又热血的心,这一夜他未眠,打足了精神,继续写着未完成的草创,红着眼,不觉间到了天明。
挪了挪被窝,却只发现一只还温热的水袋,抬头望向窗台,却发现一宁伏案浅睡着,未穿着外衣,顾芳便将大祆搭在他背上,方才下楼准备早饭。
他睡得死沉,并不知道甜甜又闹着找他玩的事,只觉睡梦中有人叫喊着,他才知道顾芳早已醒来,并且为他准备着行装打理。
姐姐已带着甜甜出门去了,大多事都已安排妥当,顾芳端来碗醪糟荷包汤圆,轻轻的放在书桌上,叫喊着他的名字。
察温起身,咳嗽些许,在顾芳的注视下,他乖乖地吃完这甜蜜无比的食物,方才开口道:“芳芳,准备出发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嗯,现在甜甜录些视频吧,这小丫头就黏你,都说女儿和父亲最亲呢!”顾芳笑道。
乘车微憩,风雪之中,班车仍然按班按点地行进着,不久之后,他便带着顾芳重回这片伤心之地。
沱沟村的变化很大,当年的砖瓦房大多数都已经变成红砖白瓷的平房,道路大都变得宽阔,路旁仍不少雪中作乐的孩子们,停下手中的游戏,稀奇地看着来访的他们,但不久就收回目光,继续着他们的活动。
雪飘人间处,万里无尘埃,轻烟炊袅袅,似迎故人来,瓦舍依旧,却比当年要整洁得多,春联墨痕未干,腊肉香肠悬挂在房梁上,一派喜迎新春的模样,原来阿婆过得还算好,这里还有人在,真是不枉费林月的一番心意。
当年的老犬早已经魂归天外,这石阶雪停处,只有些幼小的梅花生长,踏过长径,终于是见着更老许多的林阿婆,沱沟村老一辈的习俗是嫁出去的女儿随夫姓,直到黄土到碑时才记载本名,叫着林阿婆也没错。
“林阿婆,过年好啊!”他尽量大声问道。
“后生啊,你是哪家的亲戚啊,怎么跑到我们前来喽,快进屋烤火吧,外边冷!”拄着拐杖的林阿婆笑道。
“哦,林阿婆,谢谢您呢,我们不是来走亲戚的,我是唐一宁啊,林月的同学呢,这快过年了,抽个空来看一下你,你还记得我吧!”
“哦,是一宁啊,婆婆没老,我记得你的!前些天吴老师来过我这儿,我的香肠腊肉啊都是托她给带来的,这些年啊,都是吴老师照顾着我呢,好人啊!”
“我这家里没人,劳你们记挂喽,吃饭没有,老婆子这就给你们去弄,等着啊一会儿就好!”
“不用了,林阿婆,我们就是打这里过,翻过山去南指山呢,见这里有烟,才过来特意看你的,我们已经吃过饭喽,就不用麻烦您老人家喽!”
“哦,那过年的时候来我家吃饭吧,我这老太婆已经很久没有团圆过喽,吴老师到时候也会来,这女娃是你媳妇吧,长得真漂亮,比我家月月好看多喽!”
“林阿婆,您可是太夸大了,我可比不得您家月月,这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带的,我打的一条围巾,就送给你喽,可别嫌弃嘞!”顾芳从提袋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礼物,递给林阿婆道。
“哪有嫌弃的道理呀,一宁哟,你真是娶了个心灵手巧的媳妇,有她照顾你,月月也不用担心喽,那边路很滑的,你们走的时候小心些,我老了,走不动路,就不多送你们喽!”
言恩几番,直到身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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