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滕颖低头不语,刘源脸色微变,道:“怎么?说不出来?”
“容我在思考下,我组织下语言。”滕颖道。
片刻后滕颖道:“我觉得,吕莹最有可能。”
刘源眉毛一束,饶有兴趣的问道:“为什么?”
“这四个人中,三人是被抓获的,只有吕莹是自首的,能跑却不跑,意味着,她应该受到了生命的威胁,知道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监狱可能是相对最安全的地方。”
滕颖根据几个人的基本情况进行的笼统的分析,但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信口开河,如此严谨的案件竟被自己分析的轻描淡写,肯定会给领导留下轻浮的印象。
但是滕颖的回答却让刘源非常满意,她当然不是让滕颖一语中的,能分析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至少证明她对工作走心了,“今天找你来,是想交代你个任务,配合一下有关部门工作。”
任务?这让滕颖瞬间紧张起来,沉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小心的问道,“什么任务?”
刘源,“上午本市的公安局长找到监狱,要求咱们出一个人配合瑜鳞的案子,争取在监狱服刑的四个人中找到线索,协助破案。”
瑜鳞的案子不说滕颖,全省都耳熟能详了,加入专案组配合破案无疑是自己的一次机遇,但机遇与挑战并存,滕颖不确认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对于这个角色她缺乏自信。
刘源似乎读出了滕颖的心事,解释道:“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但不像你想的那样,按部就班,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我们主要就是配合,真的有线索更好,没有也正常,毕竟吕莹也属于抓捕范围内,自首在量刑上对她有利。”
“恩,知道!”
“不过,不是让你应付差事儿明白么?不管结果如何,首先要认真对待,用心去做!”
“是!明白。”
“我听说你男朋友也在专案组是吧。”
“恩是的。”
“这也算是个便利条件吧,从他那里多了解下案子的情况,也便于我们这边更好的开展工作。”
“是我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刘源道:“对了,晚上有时间没,一起吃个饭。”
滕颖听闻,心中矛盾,拒绝?搞不好惹到这个多变的老妖精,同意?那肯定是如同嚼辣,尴尬无比,遂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刘源哈哈一笑,给了滕颖一个台阶,“男朋友接你来吧。”
“啊,对。”滕颖借坡下驴。
滕颖被调到吕莹所在的分监区,滕颖先是回到了办公室,那盆蔷薇已经放在靠近自己办公桌的窗台上了,简单收拾一下之后朝着监区走去,路上,滕颖脑中想电影一样,过着自己所了解吕莹的所有情况。
吕莹入狱一年多,转化很小,但又与其她抗改犯人不同,她最多的是消极,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二人并不熟悉,今天,滕颖决定,先去会会她。
打开门,屋内犯人马上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站在床两侧,异口同声道:“报告。”
当看到滕颖之后,均是脸上露出诧异,在这个监舍里面,多是重刑犯,可以说是铁打的罪犯,流水的管教,这些人,什么样的管教都遇到过,但滕颖的口碑确是极少遇到过的,因为,她能给犯人最基本的尊重,让犯人感觉到亲和感。
周玉莲站在最前面,也是这所监舍里面资质最老的了,早年故意杀人,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15个春秋了,一些新来的管教甚至要私下跟她请教一些问题,所以,这人特别油嘴滑舌自然熟,这会儿嬉皮笑脸道:“滕管教,您不会调到我们这里来吧?”
“是的。”
周玉莲长出一口气,“哎呀,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您真是及时雨啊。”
旁边的王甜不满意道:“怎么的?我对你们不好么?”
“也不能这么说吧,但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王甜脸一板,道:“信不信我把你带走!”
“别别,让我过几天好日子吧。”
王甜听闻,是又气又无奈,对滕颖交代几句离开了,此时滕颖示意大家坐下,犯人们纷纷将手放在膝盖上,比直的坐在床沿上,等着滕颖训话。
吕莹在最里面,将头发别在耳朵后面,虽然穿着囚服,但却不臃肿邋遢,年过四十却依旧散发着雍容不俗的气质,一眼便能看出与众不同。
她并没有像其她犯人坐在那里等待训话,而是将一本倒扣着在枕边书端了起来,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似乎是滕颖打扰了她。
这种举动,在其她犯人看来,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当大家都以为滕颖发威的时候,滕颖竟轻轻走到床边,一只手捏住书角,轻轻发力。吕莹抬头,并不想将书交给滕颖,滕颖则是漏出了善意的笑,示意她没关系,“我只想看看。”
听闻,吕莹这才松开手。
书在接递的过程中,掉下一张用纸片自制的书签。滕颖先一步弯腰捡起来,上面写道:“傍晚十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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