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而来的幽蓝色灯火犹如鬼魅一般,此时距离那些东西虽远,但我还是能看清楚,在那些漂浮于空中的幽蓝背后,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影子。
队伍越来越近,而消失了许久的号响也突然又重新在这片林子里响了起来,于此同时,除过那一阵一阵犹如冥府幽兵出入时的响动之外,还又多出了一段极其有规律的鼓鸣。
一时间,鼓声如雷响,号声也伴随在其左右,幽幽之声从远处顺着两边的密集丛林传来,而令我心悸之事还不止于此,倒挂与枝桠丛之中,我本以为是被密集的枝桠卡住了脚腕,但是现在看来,那种略带温度却如粗树皮一般质感的东西搭在我的脚踝上,我至少可以断定,那是一双人手,但是单从手的感觉上分辨,绝不是细皮嫩肉的耳姐呀。
“甭管上面这位仁兄是什么东西,咱们既然都落在这里了,就不要在窝里斗了,先想想办法,躲过这一劫之后,有什么恩怨咱再从头理吧。”
话到此时,我自然已经知道上面那位是谁了,当初我踩空落下树冠,估计就是他抓住了我的双脚,否则,单是凭借那些看着就细软的枝桠,恐怕摔死我十次都有了。
现如今上面的那位爷,多半就是不久前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位,只是这家伙不怎么愿意见人,被我们发觉,人家就躲起来了。
“你是谁?”
我正估摸着要是对方没有害我的意思,也就该拉我上去了,然后再一一说明缘由,之后我们发现其实都是一场误会,甚至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可能性,那就是上面的家伙可能是已经失踪了许久的拉巴,一想到这里,我得救的希望就单只是在我的心里,一时间已经积聚了很大的一片了。
可是这一声问话,却终究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那种声音,绝非一个藏族人,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汉话,其中,我还多多少少的听出了一些四川的口音。
“你是谁,我还没问你呢,这么大的地方,你管我是谁。”
他这一问,一时间就惹起了我的火,这地方又不是谁家的后院,丫的管我是谁,再说了,就算是我要回答,可是你叫我怎么回答,相应的场合还好,至少我能知道当时的处境,就算是在提问没有主语的状态下,那我也能大概知道对方实际要问的是什么。这里不同呀,一句“你是谁”。这叫我怎么回答,我直接报上姓名,谁认识我呀?我要是透露自己的处境,正常人听了不得当我是神经病?所以这话我没法说,一时再想想自己当下的情况,都他娘什么时候了,你叫我还怎么回答。
就在我才泄完火的时候,忽感脚腕力量骤减,这是上面的人要放手的架势,我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来硬的,只好立马认了怂,见事态不妙,在情况的逼迫下,我只得改口又喊道:“别别别,我说,我是游客,迷路了,误闯到这里的。”
说完话,我自己就先后悔了,这是没打草稿,人家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趴在我们脑袋顶上偷听的,我们说的那些话,任凭是一个傻子都能听出问题,这是在当别人是傻子。
话音刚落,我就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已经放了手,但好的是只放了一只,此刻的我,犹如一只脱了半边钩儿的吊炉烧鸭,样貌是想象不到的滑稽,处境,更是不言而喻的危险。
整个人落下的当刻,那一列携带着蓝色幽光的队伍已经到了跟前不过十几米的位置,这些东西行动极快,以我的角度来看,蓝色的幽光团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直至那些东西滨临我的身下,我还是清楚的从那些幽光中看见,一个一个长着四只脚的人形生物,手持团火如碧蓝湖面搬的长杆灯笼,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快速从我的身下经过,说是身下,其实其中也有将近十多米的高度,但是这些身形庞大的四脚怪物,缺依旧以一种凌驾于我之上的巨隐身形,旁压在我的精神和ròu_tǐ之上。
一列队伍到底有多少个,我自是数不清楚的,但总该超过了二十余几,一直在这列怪人经过的十数余分钟当中,除过那些节奏怪异的号角鼓乐之声外,再无一点的声响,不管是身下,还是上方的树冠,全然一副鸦雀无响,直至列队灯影经过十数余秒之后,我才又听见,立于树冠上的声音再次传来。
“说。”
“你给起个头啊,说什么?提醒我一下,我就说。”
对方只说了一个字,但语气却极为的不容置疑,我是真的服软了,在这里硬气下去,总归是个脑浆四溢的下场。
“多少人?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来的?”49电子书
“多少人我也不清楚,考古,考古。还有,这地方?怎么来的?不就那一条路嘛,我能怎么来,绕过石头城,就来了呗。”
我是将我知道的一杆子全捅了出来,实际上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说出来也没什么,但我害怕的是对方也觉得不怎么重要,之后直接将我丢下去,如果是那样,那事情就大条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既没有马上被扔下去,同时也没有立刻被拉上去,如此的状态持续了至少十几分钟,我的单只脚依旧被死死的抓着,对方似乎是是在理解我说的话,但这个理解时间,着实是太长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倒吊,脑部血压极具增加,眼前早就闪起了碎花片,如此再要是吊上同样的时间,恐怕到时候就算被拉上去,那也得血管爆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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