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原本心中多少有些憋屈。现在听到方红杏这么自然地一声道谢,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自从进了那个地方,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正眼瞧她了。
那些赖客,床上的时候,自然是说好听的,下了床,什么都没了。
路上要是见到的话,那神色更是各种轻佻叫鄙夷。
而那些自以为是良家的女子,背后更是不知道用多么恶毒的话来形容她们。
要是有选择,谁愿意做这些以身侍人的事情。
等到以后年老色衰了,运气好的就是做妈妈,运气不好的,说不定连全尸都没有。
对于将来,她们老早就有了最坏的打算。
“我这病还有治吗?”小凰惵小声问道,眼睛偷偷瞄着莉妈妈,整张脸都透着一股子惊惧。
“你不要这么紧张。”方红杏柔和地冲着她笑道,让她的精神放松下来。
这个病在这里叫“淋证”,在现代的话。就叫“尿路感染”。
她刚刚检查的时候,根据脉象和她的体征,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后来又问了一些问题,那就更加确定了。
这个虽然是妇科病,但是称不上太严重,而且治疗并不麻烦。
“我这个病,不会传染给别人吧……”小凰惵的声音就更加轻了,头也低的更加厉害了。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她身子的缘故,涛靓姐姐一直在照顾她,差不多和她同吃同住,她要是治不好也就这样了,可不能拖累了涛靓姐姐。
这个涛靓,就是之前凑过来的穿桃红色纱裙的女子。
在小凰惵问这个话的时候,周围的那些女子耳朵都竖了起来,她们也很想知道。
毕竟大家在一个院子里,要是会传染的话,谁知道会不会就这么染上了。
虽说这些脏病多半是做那些事儿的时候才会染上,但是不怕意外,就怕万一啊!
“不会的,你不要想太多。”方红杏犹豫了一下,有些话还是决定暂时放在心里。
怕说出来,怕一直在注意着这边情况的鹿奶妇给吓坏了。
小凰惵这个病统称是叫“淋证”,但是它更加具体些说的话是属于膀胱湿热那一块儿,再联系她的职业……
多半的可能是因为这接完客没有做好清洁工作。
但是这么重口的话,方红杏怎么好意思在鹿奶妇在场的时候说出口来。
她怕自己这话说出口,自己的行郎中涯也就到头了。
小凰惵因为方红杏的话,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用手擦擦眼角。
而那些围观的人,也下意识地都松了一口气。
这不会传染总比会传染的要安全。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抓了药,用几次就好。”方红杏说着,拿起一旁的笔,快速写了起来。
小凰惵看到方红杏写的很是熟练,心中羡沐。
她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却有这么大的本事,而且还会写这么好看的字……
“正好在这儿了,就在这将方子给抓了。只是我得提前说一句,既然是你开的方子,那你可负责,要是没有用的话。你可得把小钱给我吐出来!”莉妈妈一把拿过药方,还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番,实际上,她大字也不认识几个。
“好。”方红杏很是爽快地点点头。
这郎中开药,自然都是治得好最好,治不好再换郎中,哪有看一个郎中,就让人家保证药到病除的。
这莉妈妈分明是在为难人。
偏偏方红杏不吃她这套。
看到方红杏答应这么顺溜,莉妈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了。
但是现在既然夏掌柜的也不出来,她也没兴趣继续留在这了。让里面的药童帮忙抓了药,就扭着水桶腰,带着一群姑娘回去了。
那小凰惵临出门,转过身来,冲着方红杏无声地道了一声谢。
方红杏只是善意地冲她挥挥手。
等到他们人走了以后。一个男汉才一下子跑了过来,冲着方红杏说道:“哎呀,你怎么刚刚就这么答应她了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她就是在刁难你!”
方红杏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就是昨天的账房夫子。
“我看出来了啊。”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答应地这么爽快啊!
相比较和那些故意找事的人纠缠不清。还不如直接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你,唉!”账房夫子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小孩子,吃了亏还不知道。
不过还好,他们薛家药铺也不会怕了一个大姐大,他便说起了自己最为感兴趣的话题:“昨儿我一直想问姑娘。你是怎么知道最后的银两数的啊?”
如果说只是简单的算数,他也不会这么诧异。
他记得她们来的时候,他已经算到最后两页了,没有道理她会知道总的银两啊。
方红杏轻笑一声,其实也是因为她之前有观察他。方红杏根据他打算盘的手势,可以知道他现在已经算到哪里了。
之后他又停了一次,然后继续从一个数字开始继续算。
那就说明,他对那个数字是很有自信的,是没有错的。
再根据她后来的观察,就很简单地看出他少了哪一项。
主要是当时,整个药铺里面的人都是在走来走去忙碌着,只有他在安静地打着算盘,方红杏就下意识地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因为有观察一段时间,所以才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将这个真相告诉了账房夫子,虽然和他自己想象的有不小的出入,但是也是能接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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