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无泪似乎还不解恨,腿脚并用狠狠捶打,直到张一清讨饶的声音听不见了才恨恨地罢了手。
缓过气的张一清至此不明白哪儿得罪老二哥了,值他发这么大的火:“老……老二哥,打……打死我……不要紧,你……你可别……别伤了身子……”
哭无泪的心在滴血。
有句话说,识破不值半分钱。无论你是高深莫测的法术,还是诡伪尖端的邪术,他们都有一个永远封不了的“口子”,只不过这个“口子”随着本身的提高会越来越隐蔽,越来越玄乎——
元坤法师没料到哭无泪精心策划的童子八卦阵“口子”就在六个消失的童子身上,哭无泪原本想随着六童子魂消魄散将口子隐入茫茫天地沙尘中谁也破不了。无巧不成书,这一切却被元坤法师一片善意而化解得一干二净。不过这并不是元坤法师的本意。
……这一切都表示着哭无泪雄心勃勃的计划彻底破产,他精心编织的八卦阵到此为止——难怪他的心要滴血,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这次的疏忽。因为他清楚得很,被自己捏死的六童子不但魂魄没散,还摄了八卦初阳的精华,这无疑给自己带来了无休止的危险隐患。
草包张一清哪知道这一切。他颤悠悠的站起身左右不是,“老二哥,这……这……?”
“你……你他妈的给我滚……”
张一清知道再呆下去怕是小命也危险,一拐一拐掉头就走,刚走了两步。哭无泪又是一声喊:“回来”。
“张一清,谁在八卦内做了手脚?”
做好身首分离准备的张一清,听到这话才恍然大悟,难道是元坤法师那几张小符……大释之下似乎找到了生机,哪敢再隐瞒,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事情原委添油加醋净往元坤法师身上推。
哭无泪是闭着眼睛听的,他虽对张一清的失职痛心疾首,但静下心来后,他所想的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张一清虽是个草包,但在横山上恐怕只有他能担当自己的心腹,加之一时火起将他打成这番……自己是不是过份了……
当下他也不忍再过份谴责什么,可他对直接坏了大事的元坤法师没那么客气了,他掏出一张白皮纸折成尖锥形的纸筒,然后带上张一清去“升仙洞”囚了元坤法师,加上封条压于对面的大牌山下。
可怜一代国师就这样毁于一旦,求雨大业又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埃。
天下一日,三十六层地狱一百年。
冥冥地狱下,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过去了二千九百年。
这当头,桑鸣以阴阳二合一的境界修炼《白皮天书》,在阴阳盆的鼎助下大功告成,真正成为今古无例的阴阳二合一奇身。
从生死谷走了一趟的桑鸣收息后感慨万千,他对自己取得的修为毫不怀疑。走出阴阳盆时一股凌然的豪情壮志油然而升——自然,他想到了杳无音讯的芙蓉娘娘:娘娘久不见我,可别恨我桑鸣无情,其实我在受苦受难呢……
桑鸣此时虽神通广大,翻天也不难,可他对自己的前途命运无法预测。抚着阴阳盆幽幽自语:阴阳盆呀阴阳盆,我桑鸣功无建树,无物以报,就给你磕个响头吧……”
“哈哈哈……”
桑鸣刚磕罢响头,突然凭空传来一串洪亮、刺耳的笑声。
他只觉两耳一剜,生痛难忍——三千年了,与世隔绝与一切生物隔绝哪听得到一丁点欢声笑语。
“桑鸣,不要慌。”
冷不丁又窜过连名带姓的召唤,桑鸣这次注意到了,说话之处就在眼前——好像是黑不溜秋的阴阳盆。
偌大的阴阳盆摇了摇,紧接着“扑扑”跳了两下自个儿翻了个底朝天,分明像一只藏了头、缩了尾的乌龟贴在地上……不及喘息,更绝的又来了——平滑微椭的盆底中部慢慢往上拱了出来……掸破了盆底露出了脑袋瓜子,五官俱全,只不过跟盆底一样漆黑无比……三摇四摆原先圆圆的盆边竟扭曲了形状——眨眼变成了完整的身躯、四肢……
桑鸣真的愣住了。他望着眼前这个全身漆黑还穿了黑袍的小老儿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倒还是那黑老儿坦然,拍拍桑鸣的肩,“想不到吧,你坐了这么久的伙伴这么丑!”
此时桑鸣大致知道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虽不明白素不相识的阴阳盆凭什么甘愿牺牲数千年光阴助自己炼成大功,但可以断定决非恶意,相对来说是有恩于自己的——想到这些,他也不再犹豫,朝黑老儿磕头道:“你助我桑鸣炼成大功,从今往后我尊你为师父。”
“折杀我也,”黑老儿慌了神,难为情地扶起桑鸣,“我阴阳盆有何德何能做你师父,只要你不嫌弃,叫声黑老儿把我当朋友看,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怎么能行?”
桑鸣以为黑老儿客气,极诚恳地说道:“你费了数千年助我遂大愿,称一声师父你受之无愧。”
一个坚持要称,一个始终不受,缠绵了老半天,也得不出个结论。
最后,还是黑老儿一锤定了音:“桑鸣,你尊我为师,那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当然要听。”
“那好,我不要你称师父。”
桑鸣傻眼了,眨巴着眼睛无言以对。
黑老儿也是个老顽童,桑鸣较真又谦虚的性格他打心底喜欢,而且对他三千年如一日追求正果的精神十分敬佩。若不是各司其职心里悬着另一项使命,早放开手脚乐乎上了。但是他奉女娲神执行的第二项使命,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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