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芙蓉反倒释然了。她没料到桑鸣一年以前就选了青姑做后备,难怪久久不见他影子……她惆怅地叹道:“桑鸣对我恩重如山,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不辞而别,天下人永远不会忘记他。”
青姑心里虽有疑问,但见芙蓉神情有异,知趣地吞了回去。换了个话题与芙蓉促膝谈到深夜,这一谈,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月上中天,两人在瑟瑟寒风中紧紧相拥正要入睡,忽然“啪啪”几声脆响,两人扭头一看,见是六小童齐刷刷跪在面前。
冷不防见了六个小阴人,青姑以为碰上邪物。
芙蓉有点惊讶地问道:“六小童,深夜来访,有事吗?”一边说一边扶起了六小童,他们起身后还是低着头:“娘娘,本来早想见你了,但你与这位小仙姑谈得顺畅,不敢叨扰,现在瞅空子前来请罪。”
芙蓉一愣,诧异地问道:“六小童赤胆忠心,何罪之有?”
六小童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娘娘宽容,我等更为惭愧,适才你与哭无泪大战,我等一直在旁未露面,并非贪生怕死惧于哭无泪,只因我等系魂魄所凝,凝之成形,散之为气,在阳光烈日下实不能露面,希娘娘宽容。”
芙蓉摆摆手,感动地说道:“六小童言重了,我芙蓉得你等相助,已是汗颜不已,你们沿途问路报信帮了我大忙,再这样客气,我芙蓉怎么敢当。”
青姑不明底细,好奇地插问:“他们是谁?”
芙蓉遂将六小童侠义行为说了一遍,青姑听了赞叹不已,倒把六小童搞得不好意思了。
黑夜虽漫长,但终会天亮的。
无端遭陷害的桑鸣被囚在西天所罗洞内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他起初受“降魔胶屋”的粘身煎熬及“酥心散”的熏袭,困在“囚妖瓮”内身心俱碎,迷迷糊糊不能自我——直到十几年后(天下一日,西天一年)捆绑身体的胶屋才软了一些,窒息的“酥心散”也稍许淡了一些……
又过了数十年。“囚妖瓮”底部那个被难无破刺通的小孔绵绵不断地渗进了外气,透出了内气,桑鸣身上的胶逐渐融化流出了瓮外,“酥心散”消失得差不多了……
一晃到了一百年头上。
这一日,睡了一大觉的人面蛇身所罗洞主恰好醒过来。按常规他仔仔细细地巡回检查了洞里的万名妖魔。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个人的态度,因为西天有规定,每个洞主收服一万名妖魔邪鬼并消化他们,投生的投生,超度的超度,那该洞主便功德无量,能得道上天为仙。所罗洞主只是兽类,做梦都想得道上天做个仙辈,眼看万名已满,只待千年后清理,得道升天指日可待——他岂不高兴。
也许他太兴奋了,忘记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忘形中蛇尾不小心撞在一只瓮上,瓮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所罗洞主连忙重新摆好,擦了擦满头冷汗:幸好,幸好,要是惊了魂就麻烦了。又摸了摸瓮面见没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不料突然传来一阵哈欠声……
所罗洞主大吃一惊,这静幽幽的洞内只有我洞主能自由活动,其余早已封杀了,这哈欠声哪来的?低下头又一阵细听,发现断断续续的哈欠声是从面前的瓮中传出来的——所罗洞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忖,就凭刚才那么一甩子也不至于惊了妖魔的魂……但眼下这哈欠声不断,凭他的经验知道是久睡刚醒的表现,他有点吃不准:“孽妖,你休嚣张,惹恼了将你连瓮投到悬崖谷永世不得翻身。”
“嗯……嗯!这……这是什么地方?谁将我搞到这个黑乎乎的地方?”
原来,这只瓮中囚的就是桑鸣。合该气数,这桑鸣本来就迷迷糊糊的,所罗洞主不小心一摇晃,倒反将他彻彻底底地摇醒了。开始他还云里雾里摸不着边,因为毕竟被困一百年了。可所罗洞主一阵吆喝帮他找回了感觉,明白了自我。他喊了一阵话见没有反应,急了,挣扎着用乾坤棍捣打囚妖瓮,企图脱身。但乾坤棍上顶头下碰地根本用不上力,又用双拳敲打,没几下就累得喘粗气。桑鸣大惊,自己通天的本领上哪儿去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所罗洞主发怒了:“孽妖,不要喊,惊动所罗洞要负滔天大罪的。”
桑鸣根本不理所罗洞主的警告,依然我行我素地叫嚷着。所罗洞主害怕了,见来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喂!我说呀,你想出来是不行的,谁让你造孽被抓到这个鬼地方,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昔日神通广大,但在我所罗洞受阴风侵袭多年再怎么着也无济于事,还是认命吧。”
桑鸣不懂了,问道:“你说什么阴风相侵,到底怎么回事,我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所罗洞主哑然一笑:“我记得你到所罗洞已有百年了?凡经所罗洞阴风侵袭一百年以上者昔日纵有再大的修为也是妄然,除非放你出西天褪尽阴风,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住口!”桑鸣气得嚎叫了起来,他脑子里一片模糊,冥冥之中只对“一百年”三字特别敏感。天啊!已经一百年了,娘娘她们可怎么样了——人面兽心的八易神你为什么使诈?骗我一片诚心又误我的大事……
桑鸣眼前一片漆黑,差点背过气。就在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际。他猛地记起在三十六层地狱被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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