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挨到日上三竿时分,大青山忽然晃了一下。山神大惊失色,斗胆伸头探出地面,却发现一个怒发冲冠、不妖不仙的小伙子执棍叉腰昂立在山前。
山神不知底细,壮着胆唬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我这儿发威,不要命了。”
来者正是桑鸣,他刚准备砸山。闻声瞧见山神在呐喊,就问道:“山神,天下娘娘可关在你山下,快送出来。”
山神一听提及天下娘娘,心里大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野小子怎会知道娘娘关在我山下,难道黄三婆泄了密……转而一想又觉没道理,可又不敢轻易交出娘娘。他强装笑脸缓了口气道:“这位小仙,我这大青山清清白白,你别冤了我哟!”
桑鸣冷笑道:“死山神,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打一棍让你醒醒脑。”说罢急纵云端,举起乾坤棍狠狠地劈了下来,随着“哄”的一声巨响,那大青山塌了一小半。唬得那山神屁也不敢放,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命去了。
桑鸣也不与其计较,转到大青山背面按住云头,举起乾坤棍又是一棍,这一棍将大青山劈掉了大半。余波未平,一鼓作气,桑鸣砸下了第三棍。
三记乾坤棍,果将大青山打得底朝天了。他又使法驱开呛人的沙尘,稍一寻找,见山根处有一人影,奔去一看,果然是芙蓉娘娘。只是她全身捆绑、满脸是灰——桑鸣心酸不已,他本以为自己吃尽了苦头,可没想到芙蓉这么个弱女子也在受这种酷刑……
感慨之余他掏出了解符,搓指点火烧在芙蓉身上,解符之火迅速燃遍全身,火毕烟消时,只听一阵“啪、啪”杂响,黄三婆视为宝物的金丝线竟然全断了。但遗憾的是缕丝剑也烧成了灰。桑鸣又悲又喜撩起衣袖为芙蓉抹去了脸上的灰尘,但令他惊讶的是——芙蓉鼻息脉搏全无。
这大出他意料之外,不由指天怨道:菩萨呀,你怎么将没气的娘娘交给我,我哪有起死回生之术……
从云端里忽又传来观音菩萨的声音:“……她遭了龙王爷的三大劫难,又遭黄三婆“封山符”相镇,阳气早已消尽所以没了气息,你只要让她日晒太阳、夜见月亮、沐浴七七四十九天后自会复苏。”
桑鸣不耐烦了,嚷道:“菩萨神通广大,发发慈悲救醒她算了,何苦要拖七七四十九天,误了求雨。”
云端里的观音菩萨听得嘿嘿冷笑,也不说一句话,顾自调转云头急升九霄而去。
桑鸣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但此时他只能摇头苦笑:……我倒成了瘟虫,人见人避,什么世道哟?
说是天下娘娘求雨,但此时对桑鸣来说却是整付重担全押到了他的肩上,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瘫如泥的芙蓉……
尽管四十九天后能复苏这无可置疑,但眼下漫长的七七四十九天又怎么过——此时此刻,他已没有心思考虑如何完成求雨大业,他在想如何度过这四十九天。
天黑了,又亮。
他就这样坐了一夜,也思忖了一夜。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坐等,不如走一程算一程。但背上芙蓉没走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瘫倒在地了——就在他丧气时忽蹦出了个念头:驾云飞行岂不更快更轻松。
当下招来了云头,又将芙蓉移了上去,刚一起飞“啪”的将她漏出了云头。桑鸣知道她乃凡体凡胎驾不得轻飘之物,然而他不认这邪,打起小聪明背着她欲踏云而行。这下倒好,连他自己也飘不上去了。
徒劳了这一阵,他不得不泄气:天下人好命薄,祥云也驾不得——他望了望空荡荡的山谷,再也想不出什么高招妙计,看样子,这四十九天的路程,他桑鸣背定了。
一晃过了二十余天。
桑鸣背着芙蓉日夜兼行,连跨了数十座山头,穿越了一个又一个已成废墟的村集。时值春季,山川大地本该碧绿葱郁、一片烂漫……然而,眼前非但见不到一丝绿色,而且成片大地龟裂欲陷,到处或大或小或深或浅张着一个个散漫着浓尘的陷井,稍不留意掉下去即使摔不死,也要刮破几层皮——更令他心寒的是,几乎每个陷洞中均是白骨耸立、活生生是个乱尸坑……一切一切,看在眼里悲在心里,桑鸣怨愤不已,直骂老天不公,但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只不过是个不入辈的小字号,无法感动真主普渡众生,这也更加激发他一定要将芙蓉平安送达龙池山,早日完成大业的决心。
这天时近中午,桑鸣正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桑鸣犯疑了:这荒山野岭走了这么多天了,虫也没见一只,哪来的人声?
然而所见情景将他惊得目瞪口呆,面前兀然而露竟是个不小的村庄,村口聚集着男女老少上百人,无不喜笑欢颜地张罗忙碌着,似乎搞什么庆典……
而那些人一见桑鸣都热情地跑了上来,勾肩搭背亲热无比。
“你……你们是什么人?”
不料,那些村人见桑鸣紧张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指着他反倒看怪物一样。
桑鸣真被搞糊涂了,疑惑地问道:“天下早已万物枯萎,寸草不生,你们这怎么风景独好?”
他的话又引出一阵哄笑,这时从人群中闪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微笑道:“客人问得好笑,这儿是天下南方境地,历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哪来的万物枯萎寸草不生?”
桑鸣尽管心里打着鼓,可看看老者倒也慈眉善目不似妖孽之辈。转而一想,此处已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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