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土地支吾着:“……我……我是代天下……娘娘送信的,就在门缝内,你……你过目一下吧!”
老龙王瞥了眼洞门,果然看见有一团东西,捡起打开一看却是两份触目登一下,意识到大事不好,揪着心以最快速度将“芙蓉血书”与“水类幽魂控诉书”一连看了三遍。
……老龙王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使劲地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龙儿以我‘正’字为鉴,他不敢有逆天下……”
“可……可送信的是天下娘娘,她不会糊弄吧……”
老龙王猛地推开洞门,对着半山土地厉声喝问道:“她在哪里,我要亲自问话。”
“……老龙王息怒,那……那娘娘已经去了。”
“上哪去了?”
“死在我门前。”
老龙王红了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娇儿真如“血书”所说毁了天下乱了水族……但手中这两份血泪所凝的“血书”也绝不会无中生有——最让他遗憾的是送书人竟死在半山土地门前……
“老土地,是你害死送书人的?”
老龙王沉默良久,突然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让半山土地惭愧不已的话来。
“……老龙王,是……是我误导了娘娘,害她丢了性命,但……我可不是有心的,都怪我喝醉了酒……”
这一说,更加激起老龙王心中的怒气,顷刻间转化为熊熊怒火全泄到了倒霉的半山土地头上。他翘首腾空还原为黄龙,旋起一阵飓风将半山上的庙宇吹得无影无踪。
“……老龙王,你拆了我的房屋,以后我住到什么地方去……”
“好你个土地,留在龙池山只会误事,从今天开始永远别让我碰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半山土地见老龙王满脸杀气,骇得两腿发软,再也不敢说半个字,尽管心里冤得很,但还是灰溜溜地下了龙池山……
从此,龙池山上的“半山土地”真的消失了。不知他后来在哪儿发达了,还是更加落魄。总之,没再上过他视为屈辱的“受封地”。
直到近代,当地人根据盛行的传说进行论证推敲,认为半山土地并没有错,错只错在当时的环境下芙蓉没与他进行全面的沟通,假如她先自报门户,那就断不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鉴于种种原因,当地人想重新请回可怜的半山土地,多次在旧址上建造土地庙——然而每次建成时,好好的天空就突然雷电交加,眨眼间复将土地庙打得支离破碎、无影无踪……
瞻天底之下……
千里悲风,万里赤地。
顾大江南北,
山塌地裂,白骨累累。
……老龙王汗颜了。他老泪纵横,倒不是伤心,只是他对龙儿的行径感到羞耻,同时也为天下遭此厄运而痛心。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尽管事实摆在面前,然而老龙王多么希望这一切恶果并不是龙儿栽下的。
他闭着双眼在云丛中翻了几个筋斗,经受了一段从未经历过的痛苦煎熬后。长叹着纵起龙身向天崖海角窜去,在水族入口处,找了块石头点化为鱼,托它带个口信要水龙官速来见自己。
在珊瑚岛面壁三年的水龙官心早冷了。在这三年中,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归隐的老龙王及心爱的龙夫人,若不是这些因素,他早想一头撞死拉倒。
石头鱼的突然出现,让他欣喜之余摆脱了诸多思想束缚,理直气壮地摔掉枷锁拜见老龙王了。
水龙官一见到老龙王不由潸然泪下:“……你总算站出来了……”
三年牢役之灾的水龙官早丢了“官样”,往日挺拔的腰板如今弯驼得恍若一只弓,浑身褴褛跟天下满街跑的乞丐没什么两样——老龙王沉默了,他痛苦地摇了摇头,因为幻想不存在的结局在水龙官身上得到了验证……这个事实沉甸甸地撕破了他一直引以为豪能叱咤风云独挡一面黑龙儿的脸皮。
“……出了这么大的事,”老龙王摇摇头,“你这个叔辈怎么不管教他……”
水龙官哭诉道:“冤枉我了,黑龙王听信拉巴的谗言,先囚了我,夺了‘水龙金牌’,我哪有说话的份……”
“那你也该早告诉我,总不至于酿成今日这样的棘手结局。”
水龙官愣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惨还遭到老龙王的责怪。
但他并不让步:“老龙王,黑龙王是你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的秉性我知你也知,何况他贵为龙王爷,我虽是叔辈但难道能逆了他的意志。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留下的‘正’字牌也被他砸烂了。”
老龙王刹那间变了脸色,他没想到昔日乖乖的龙儿真成了逆子:“错已铸成,如何收拾才好?”
“……老龙王,你既然出来了,还回避什么,面对现实挽回残局让龙种少作孽……再犹豫的话千秋伟业毁于一旦啊!”
此时富丽堂皇的龙宫依然歌舞升平,龙王爷为了庆贺顺利镇压天下娘娘,举水族同欢,连日灯红酒绿将没心没肺的“荒唐事业”推向了高潮,推出了“真理”——然而醉意朦胧的他丝毫不曾觉察到厄运来了。
欢庆宴会进入尾声,当龙王爷高举着酒杯准备与大家干杯时,忽传来一阵与喜悦气氛不符的嘈杂声……
“……谁在门口哭喊?”龙王爷沉下了脸。
“是我们呀,龙王爷,珊瑚岛的……”
龙王爷心头一凝,急不可待地问道:“珊瑚岛的,怎么回事?”
“……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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