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芙蓉都感到极端兴奋,这不仅是食了千年何首乌长了精神消了疲倦。而她最欣慰的是神明的观音菩萨竟也施恩关注着此事,这无疑证实了水类幽魂的指点而更加表明复苏天下的希望。
一路上,小不悔叽叽喳喳很快与桑鸣混熟了,桑鸣对世俗陌生,什么都好奇,露出了天真活泼的本性,也更得芙蓉、元坤法师的喜爱。
一晃又过了数月,按季节该进入初冬,可猛烈的水荒将分明的四季打乱了。白天,烈日炎炎似在烤地,一到夜晚朔风四起伴随着飞舞的沙土直侵大地,幸好桑鸣力大无穷每到一地就找避风处挖个大洞借以栖身,躲过刺骨的寒风……
这一夜幸运得很,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石洞,石洞很深,越到里面越暖和,只不过洞内肮脏得很骷髅碎骨四处散落——分不清是人还是兽。反正是见怪不怪了,稍一收拾容身之处便倦身而睡。
半夜,突然一阵响动吵醒了芙蓉。借着几个骷髅闪出的荧光仔细一看,不由大奇,两条黑不溜秋的大蛇正相互绞在一起,瞪着蛇眼,晃着蛇头不时喷出血红的蛇信——他们可不是在调情,看他们青筋暴露、你死我活的狠样就知是在决斗——芙蓉屏住呼吸呆望着,又纳闷蛇类怎么没有博爱的友情,大荒之年能躲在山洞内共同度过难关就非易事,为什么要这样殊死搏斗。
两条大蛇越缠越紧,不停地翻滚着,慢慢分出了胜负——一条稍小的蛇被压得直挺身子,略一松弛,便被另一条大蛇乘机发动制住了要害。占了优势的大蛇得意地晃了一下脑袋,猛扑过去一口咬开了另一条蛇的颈部,吸起了血。
“弱肉强食。”血淋淋的场面刺激得芙蓉失口大叫,尖叫声惊动了那条吸着同类血的蛇,也惊醒了酣睡的元坤法师、小不悔与桑鸣。
元坤法师他们没有目睹两蛇相斗惊心动魄的场面,当然体会不到芙蓉所感悟的凄惨性——他们眯着眼睛支吾了一阵抵不住倦意又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
而那条蛇虽知旁边有比它厉害的人,可舍不下诱人的蛇血,俯着前身竭力吮吸着,以此来解决近似干涸的内脏所需。
后半夜,芙蓉失眠了,她并不为死了区区一条蛇而心疼,只是由此牵动了一直深藏在心中的担忧——假如天下百姓也像蛇类失了人性,自相残杀……那经得起几年折腾?若是这样,百姓不但饱受饥渴之苦,而且时时提防同类相残,双重的煎熬他们如何延续下去。
直到天亮起身上路后,芙蓉脑子里还堆满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找不着头绪。
“那儿……那儿有青草。”小不悔走在前面,突然一声尖叫。
“青草?”芙蓉、元坤及桑鸣都停下了脚步。
令人惊奇叫绝的是,不远处果然有块绿茵茵的草坪和偶尔稀稀拉拉点缀着的几朵小白花——怪事,芙蓉想不通,这儿的青草不怕旱?可没等她提出质疑,小不悔早已欢快地跑进草地,滚在里面好舒服哟,拔出一把绿油油的青草放在鼻子前嗅了又嗅,亲了又亲,最后止不住绿色的诱惑一古脑儿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一个劲叫“爽”。
芙蓉被她的傻样逗笑了。情不自禁跪在草地上,双手轻抚绿得让人爱不释手的小草,既悲伤又豪迈地憧憬着天下何时能长满小草……她此刻的心情恐怕只有元坤法师能理解,元坤法师在西都城为她而叛变,开始也是糊里糊涂,可自从娘娘得水类幽魂指点决心赴龙池山求雨后,他可一点也不含糊,开始是为正确的道路振奋,接下来每日与娘娘朝夕相处又为她不畏艰难不辞辛劳地精神所折服,更令他欣慰又不安的是娘娘无时不刻照顾关爱着他——患难见真情,这话没错,元坤法师一见娘娘忧愁地表情他就莫名的心酸。
“娘娘,不要着急,什么都会好的。”
芙蓉拉回了思绪,又有些纳闷的问道:“元坤法师,这儿的草怎么旱不死?”
“也许此处地势低凹,周围群山雄伟高大,可能山体中尚有积水流至盆地,保持水份,草能生根茂盛生长。”
元坤法师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然而在此时怪事发生了。
方圆不到百步的草地周沿犹如生了一堵无形的铁壁,把整个草地范围与焦黄的大地隔绝了。芙蓉大惊,明明看不到任何阻拦,可撞了几次却撞不出“无形墙”……
元坤法师这才想起了天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到底怎么回事?”
“大事不好,”元坤法师指向天空,“我们已经困在‘八卦’里,目不能观日月星辰,步不能行方圆百步,恐怕难逃厄运。”芙蓉顺眼一看,果见天空一片白茫茫连刺目的太阳也不见踪影。
难逃厄运并非危言耸听,因为“mí_hún八卦阵”一旦布置停当,就可以避开天地、日月星辰独自运行,他可以不受控制与乾坤逆行。也就是说,被其控制的人和物只能任意让布阵者折磨,直至脱离大地化为灰垢……不愧是龙族阵法之最,也难怪红龙法师不愿动这大干戈对付几个天下人。然而,要破此阵仅有两个方法,一、必须深谙其阵的阵头阵尾阵心阵脚等一切布局及运行时速规律,此人非布阵者莫属。二、除非破法者有开山移海之功,并能瞬间控制乾坤的运行,从而使“mí_hún八卦阵”失去独自运行的引力再强行拆阵……
懂法的元坤法师虽破不了此阵,但对破此阵的难度是略知一二的,他悲观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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