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细雨绵绵,青山脚下,一个戴着斗笠的独臂男子牵着马站在一块石碑边,他弯下腰去用手将石头上的青苔抹去,上面依稀刻着三个字,但是因为年份太久,已经辨不出写的什么。男子站直身,四下望了一眼,周围也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路已经在此中断,也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男子抬起头,露出斗笠下的一张英挺的脸来,他目视山顶,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决断,然后便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七娘回过神的时候,方知道清欢已经叫了她好几声,她回头问:“清欢你叫我?”
清欢看着七娘,一脸忧伤地说道:“夫人,你又在想阁主了吗?”
七娘无奈道:“方才想起了一些事,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春天了。好像柒寒离开奇花谷就在昨天一样,难怪古人常叹白驹过隙,浮云苍狗。”
清欢看了一眼窗外的雨,说道:“阁主离开奇花谷那日也是像今天一样阴雨绵绵的,难怪夫人要触景伤情。夫人,阁主已经离开一年了,夫人为了小公子着想,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七娘摇头笑了笑,说道:“我哪有不保重身体。对了,这个月也把信寄出去吧。”
清欢泪光闪烁,“夫人,你每个月都会寄信出去,从未断过,可是阁主他已经半年多没有来信了,夫人你别再写了,阁主他已经回不来了。”
七娘被她一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已经习惯了每月一封信了,不寄出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来这个习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清欢低头抹了一把泪,抽噎道:“夫人,您要是难受,就别憋着,清欢看你整天不声不响地发呆,很是为夫人难过。”
七娘淡淡笑了笑,说:“傻丫头,不就是叫你寄一封信,哭什么。”
“这哪里只是寄信的事……夫人,要不我们回寒江阁吧,人多热闹些,夫人也不必整天对着窗外发呆了。”
七娘摇头,“回寒江阁做什么,没有柒寒在身边,在哪都是一样的。再说,我回去也做不了什么,现在傅辛接手寒江阁,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回去他一定不愿意再接任阁主了。”
“可是夫人毕竟是夫人,以后小公子长大了,理应接手寒江阁……”
“宁儿现在还小,以后他想做什么,由他自己决定。好了,我在奇花谷待惯了,回寒江阁反倒不适应,你不用再劝我回去了。”七娘说着将写好的信拿给清欢,说:“把信寄出去吧。”
清欢还想说什么,七娘便将信塞到了她手里,她便只好照做。出门时,恰巧碰到带着江宁从外面回来的情儿,情儿看清欢手上拿的信,便问:“萋萋还在往那边寄信吗?”
清欢郁郁寡欢:“是啊,劝了好多次,夫人还是每个月都会寄出去一封家书,从未间断过。”
情儿神色哀伤,摇头叹息:“就随她去吧,你赶紧把信寄出去,记得拿伞。”
“诶!知道了!”清欢应了声,连忙踩着小碎步快步离去。
情儿望着跑远的清欢,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江宁,轻轻叹了口气,来到七娘的房间,见门虚掩着,便推了推门,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清欢撑着油纸伞一路下山,迎面碰到一个黑衣服的男子,她立马停下脚步,疑惑地抬头去看,对那人说道:“公子,请问你要去哪?”
“奇花谷。”男子简单回答道。
清欢眼中闪过莫名神色,说道:“公子可是要寻医?可是奇花谷现在已经没有大夫了,只有我们夫人在。公子要寻医的话就到寒江阁去吧。”
男人回头看了清欢一眼,瞟到她手中的信,问了一句:“你是寒江阁的婢女吗?我来看望你们夫人。”
清欢更加疑惑了,她在七娘身边那么久,从不见七娘和谁有过往来,奇花谷也极少有人来,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请问公子是什么人?我好去跟夫人通报一声。”
“叶九。”男人吐出一个名字。
三年前,江柒寒突然退隐医界,将寒江阁交由其心腹傅辛,与妻儿一起销声匿迹于江湖,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然而传言说,江柒寒一年前曾出现于南疆的一个小镇,小住了一段时日,身边并未见其他人。不久后,江柒寒似打算回中原,却在途中因病去世。不过,这也只是传言而已,就像当年江柒寒也消失了半年之久,之后又出现在了凤凰谷中,所以很多人都觉得江柒寒还是会回来的。虽然寒江阁现今已经易主,但是寒江阁的所有人都盼望着江柒寒能够再次回来重掌寒江阁。只是三年已过,就连七娘和江宁都没有任何消息,大家便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后来又有传言称,江柒寒南疆一行是去祭拜一位恩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叶九一路前往南疆寻觅江柒寒和七娘的踪迹,几经打听才寻到靠近中原的一处偏僻山村,在那遇到了行将就木的江柒寒。
“你为何受伤?”叶九虽然不懂医术,但也察觉到了江柒寒身中的内伤。
江柒寒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被仇人所伤。我没有几天可活,我们虽曾为敌人,但你是世上最后一个见到我的人,到时候,能否将我的尸骨投往寒江,我希望死时能归葬故乡。”
“你死了,那七娘和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江柒寒神情灰暗,再不见往日神采,“此生是我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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