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得呢,福喜觉得如何?阿娘给你一间铺面,你自个儿去试试看好不好?“
“开酒楼倒是可以,只是今年怕是不行,毕竟辣椒还是太少,若是今年弄到种子,明年多种一些出来倒还可行。”
老波克后院的辣椒虽然种了很多,但还不足以撑起一家菜馆的使用,沈福喜盘算着应该再去老波克家一趟,把剩下的辣椒全都包圆买下来才好。
其实谁也不知道生意会如何,但是沈家并不缺钱,更不差这么一个铺面赚不赚钱。
赵氏之所以主动提出这个主意,除了对女儿宠溺惯了根本不会拒绝之外,也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女儿得到一些锻炼,毕竟自己就算再疼女儿,她今后都是要嫁人的,自己也总有一天会先行离开,让她懂一些如何打理铺面今后也能更好的打理嫁妆,操持后宅的庶务。
而沈福喜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只是本着有钱不赚白不赚的想法。
所以虽然母女二人的想法并没有在一条线上,但目的却是殊途同归的。
开店是个繁琐的功夫,前期还需要装修等等,这时候就体现出大户人家的好处了,什么事儿只要动动嘴,自然有人去跑断腿……不是,自然有人去帮你办得妥妥帖帖。
沈福喜要做的就是定期去看看,提出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培育玉麦上头的,毕竟粮食增产是关乎民生的大事,而给饭菜多添一味调料却只是锦上添花的小事儿罢了。
秋天,老波克家里的玉麦终于到了收获的时节,他虽然种得不少,但要留下大半给鹦鹉们做秋冬的口粮,其余便都卖给了沈福喜。
沈福喜却更加细心地记录了老波克家中玉麦地的面积和产量,但是因为他种玉米并不是为了产粮,而只是为了喂鹦鹉,所以种子都是胡乱撒下去的,根本没有精耕细作,基本除了间苗和除草之外就没管过。这样记录下的数据肯定会有一些偏差,但还是能大致反应一些问题的。
叫人抬着几筐玉米回家,晚上,沈福喜到书房跟沈三老爷算这笔账。
“老波克的玉麦都是随便种的,但我还是叫人大致丈量了一下地,估算了一下产量。”沈福喜在纸上写了几个数道,“我找人了解过,咱们国内北方种小麦,只用京城附近举例来说,年成好的时候,粟约是亩产三石,还要脱壳之后才能吃,只会剩下更少。而今天以老波克家的玉麦为例,我量了半亩地算亩产,已经可以达到亩产三石多了,若是经过选种,在种植上再精心一点儿,肯定只会更好而不会更差。”
数据是最能说明事实的东西,看到沈福喜将亩产全都列出来之后,沈三老爷顿时收起了之前不当回事的态度,坐直身子仔细看着这几个数字,严肃地问:“福喜,你算的这个肯定准确么?”
“只是个大概的估算,但是相差肯定不会超过一斗。”沈福喜对此是早就做足功课的,哪里会被沈三老爷问住,“我找咱家庄子里的人问过,今年京城有些旱,所以附近的年成算不得太好,说不定连亩产三石都达不到,但是老波克家的玉麦,都是把种子撒下去随便长的,我问过他,他只做过间苗和除草,别说是浇水了,就连肥料都没有上过,可见玉麦是一种十分皮实的作物……”
沈三老爷认真地听女儿说了小半个时辰,听得连连点头,最后道:“这是件大事,若是真能做成,对百姓自然是好事,对咱家来说却未必就是好事。做是一定要做的,可如何做却也还要从长计议。”
沈福喜表示对此理解,自从小皇帝继位之后,沈家简直是一路的水站传告,如今已经是鲜花著锦之势,之所以还能稳稳当当的,一来是因为小皇帝年纪还小,二来也是因为沈闳一直以来的低调和运作。
发现新作物和显著提高亩产,不管是哪一样儿都是天大的功劳,可对沈家来说却未必不会变成催命的烈火。
“这件事如今只有阿哥和陆大哥知道,我会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的,阿爹先去跟阿翁商议过咱们再做决定。”
沈三老爷送走女儿之后,在书房里就有些坐不住了,想了半天,揣上女儿刚才写的那张纸便去了正房院里。
沈闳正准备躺下,听说三郎来了,披着衣裳起身问:“大半夜的,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等到明天再说。”
沈三老爷清了清嗓子道:“阿爹还是穿上衣裳,咱们去书房说话,别扰了母亲休息。”
沈闳本还略有些困倦,可是听了沈三老爷说的这些话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盯着纸上数据的眼睛都有些发光,捋着胡子道:“这可是大事儿啊!”
“正因为是大事儿,所以我才不敢耽搁,赶紧来跟阿爹商议。”沈三老爷略有些苦恼地说,“福喜开始说起这事儿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对西洋人的东西好奇,犯馋了想吃吃看而已,就也没多在意,谁知道让她这么三弄两弄的,居然折腾出这么大个动静来。”
沈闳却老神在在地说:“福喜是你命中的吉星。”
“阿爹,我是觉得,这件事咱家来做实在不合适,如今官家年幼倒也罢了,自然是要倚重阿爹,但是等官家成年亲政之后,说不定就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沈三老爷担心地说。
沈闳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唇角露出个笑意,伸出一根手指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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