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屈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郑广吸了一口气重复道:“下官斗胆,辞官离京!”
“为什么?”屈平惊讶道,难道因为被秦桧曾彪给坑害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是秦桧曾彪都已伏诛,九族被杀,应该可以抵消郑庆之死所带来的愤恨了吧?
郑广难以启齿,武智深帮郑广说道:“郑广兄弟喜欢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生活,入朝为官,如同自缚手脚了。”
郑广红了脸道:“也没你说的那么要紧。”
屈平明白了,郑广的心恐怕早已随郑庆走了,留住他的人也没用。郑庆的死,肯定对郑广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也让他对朝廷不报任何幻想了。他已没了追求,没了抱负。
“看来郑庆的死,你的心里还是过不去。”屈平有些失落地说,“也罢,强拧的瓜不甜,朝廷的体制对你来说,已经成了牢笼。”
郑广跪下道:“让王爷失望了,还请王爷恕罪!”
屈平拉起郑广,说:“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王爷言重了。若不是您,我兄弟二人早晚死在海上了!”
“接下去,准备去哪?若本王能帮上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我们……打算去找李俊兄弟!”郑广看了一眼武智深说道。
屈平疑问道:“你们?智深也要去?”
武智深念了声佛号,歉意地说:“十年之期还没到,请王爷和王妃见谅。但如今天下太平,王爷位极人臣,天下恐怕再没有能威胁到夫人的东西,所以……”
屈平扬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早说过,智深兄弟随时可以来去自由。只要你当我这里是你家,下次还欢迎你回来!”
武智深从来淡定自然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感动,说:“多谢王爷!王妃那里,贫僧就不方便进去告别了,麻烦王爷转告一声,贫僧失礼了。”
武智深说完,向着萧露的房间,遥遥地鞠了一躬。
屈平说:“没事,我带你进去。”
“还是算了吧。”武智深有些不愿面对与萧露的离别,又怕亲眼面对萧露的伤心。
“也罢。”屈平知道武智深不愿见离别,然后问,“什么时候动身?”
“三六九,往外走,今日吧!”武智深直言道。
屈平知道二人都是曾经快意江湖的好汉,去意已决,自然难再多留,便惋惜道:“行,那便祝二位兄弟一路顺风!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取些银两,你们也还要收拾行装吧?”
武智深道:“王爷不必了!吃住行的银两,我这都有。身外之物,多了反而累赘。”
屈平想起武智深当年和自己前往金国,还暗自带了几十条金条,想必他不缺这个俗物。
“既然如此,中午我让后厨做餐丰盛的大餐,为二位送行!”屈平道。
武智深又谢绝道:“既然已经说了告别的话,再坐在一起,就有些尴尬了。我们即刻启程!”
“这么雷厉风行?行,那我送送你们!”屈平说。
屈平送二人出了门,见门外阿刚阿正刚给两匹马上完鞍,然后将两个包袱挂在马鞍上。
屈平见了说:“早就准备啦?”
“因为我知道王爷一定不会为难我们。”武智深道。
阿刚叫了声王爷,说:“武师傅说要封王爷之命出门,一大早就让我们准备马匹了!”
屈平笑了笑,向武智深和郑广抱拳道:“山不转水转,后会有期!一路多珍重!”
“王爷保重!”武智深二人向屈平行礼完,翻身上了马,回头招手道,“走了!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驾——”
屈平在后面喊道:“替我向李俊兄弟问好!”
慢慢的,武智深二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再也看不见了。
生命中,有些人跟你说了再见,转个角,就再也难见了。
阿刚小声的问:“王爷,武师傅要去奉命做什么啊?怎么有种悲壮的感觉?”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们,要去勇闯天涯了!”屈平道。
阿刚细声嘀咕道:“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勇闯天涯……”
屈平可听见了,说:“没听他说吗?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驾——”阿刚补充了一声。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屈平有些伤感,去马厢看了看小白龙。如今它已经变成老白龙了,再也不能迅捷如电的载着自己风驰电掣了。
屈平摸着老白龙的修长的马脸,心道:“马生,又能有多长呢?”
老白龙呼噜噜地打了个响鼻,用长脸在屈平手上蹭来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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