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痛欲绝的将城中结界撤下后,他勉力强笑“怎么说你也是我冰火城的女帝,即使要离开也该是风风光光的走,我会让棠少安排好所有事宜,但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女帝的身份我既然给了,自然不会再收回...”话说至此忽然停顿,江晟的眸子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碎了,那肝肠寸断的感觉如此清晰彻骨。
最后他告诉她“若是累了,记得归家!
在讲出这句话时,他依旧没有回头去看她,或许是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人,潸然泪下实属难堪,或许更是担心,自己会在她的脸上看到如释重负的神情。
寂静的殿内,连心跳声都被无情出卖,江晟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绝望中越揪越紧,越揪越紧,最后仿佛连气也快要提不上来,强压着不适,向前迈进一步,要回寝宫,可右腿像灌了铅,未迈一步,便已是血雾喷溅长空。
眼前一片模糊,当他感觉到视线在趋于黑暗时,整个身子已无力栽倒在地,耳鸣和头疼之感齐齐肆虐,但他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痛苦,因为很快,便失去了全部意识。
天明时分,江晟本说好了要送黛长安离开,将她归还三界,送她步往旭日东升,然而他自己却陷入昏厥无法醒来。
三次无故吐血昏迷,让城中人心惶惶,深更半夜,冰火城医者排队商议,曾经法祖的身子可从来不需要医者相助,即使受了伤他也能靠自己调息恢复,但近些时日频频吐血,别说自行调节,连醒来都是奢望,最离奇的是,他们并没有从法祖身子诊断出任何病症。
黛长安心里着急,虽嘴上怨他恨他,但在江晟吐血晕厥时,又放下了满腔隔阂细心照料他,分毫不离的守到次日,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就此离开时,尚安瑶大摇大摆的撞入,阻断了她的思绪。
今日的尚安瑶,着一袭锦茜绣水纹长裙,双臂裸露在外,芊芊细腰更是被束缚的前凸后翘,若不是身上透着几许浓重胭脂气和辛辣酒气,就光相貌而谈,倒也是粉妆玉琢国色天香。
自来到冰火城,她的日子便异常滋润,在魔教时,魔尊日日冷着一张脸,因此,就算是在城内嬉闹也觉压力倍增,就好似头顶时时刻刻都有一双威严的眼在盯着自己,让人压抑到不敢造次。但此处,人人和善,城主也好骗,不一定过不了多久,她还能夺得女帝之位,所以人逢喜事精神爽,尚安瑶自是心情好,气色佳,一身妩媚之气甚至比花花落败,比人人自惭,而这几日她没功夫在江晟眼皮子底下生事,就是因为尚柒公子又建了一座风月城,他的万花城虽毁了,但爱财如命的习性没让他消停,前后未隔一个月,便又开始经营起了自己的老行当,昨夜,尚安瑶便是去风月城豪赌了,别人赌博赢的是钱,而她堵的是扒人衣服,看着一个个青涩美男子红着脸遮遮掩掩,黛长安总会对着他们身材来一番品评,若不是江晟对她下了死令,要她不许再残害生灵,她都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精血吸食殆尽,让他们永存体内,但实时所迫,如今吃不到嘴里的,只能望梅止渴。
今日,回城听到江晟昏厥,尚安瑶并没有太多焦灼,反正好端端一个人,只是晕厥又不是死了,有何大惊小怪,因此是如沐春风地踏进了江晟的寝殿,她脸上笑容陡的敛起,还是因为瞧见黛长安守在江晟床边,才会心里不由闹腾起来。
这十几日,就算瞎子也能看得出江晟将魂丢在了黛长安身上,尚安瑶可是费尽了心血等着二人分道扬镳,所以她惊愕,为何自己一日没盯着,这二人进展竟如此异常,心中暗暗盘算事情不妙时,扬了扬唇角上前拉起江晟的手,一脸心忧急急关切“法祖这是出了何事,好端端怎么就病了?”柔腻的嗓音,夹杂着无助和怜悯,可一语问罢无人回应,殿内的小七、棠少、茗一、兰芷都是板着一张脸,甚至当她这人不存在一样。
尤其是棠少,一张黝黑的脸越来越黑,对于尚安瑶他始终记忆犹新,记得初次相识,是法祖命令他前去向尚安瑶索要魔教令牌,当时,尚安瑶就在街边自开睹坊玩六博,棠少本以为从她手中夺得令牌会不易,但不成想这小妖怪很傻,他几乎是没费吹灰之力便将东西拿到了手,如今才觉得,尚安瑶不是傻,而是极致的聪明,狂风折劲草,唯有柔弱无骨的细草,虽随风而倒,但每一次疾风过,它们都能傲然挺立,历过一次次风波,这,便是尚安瑶的高明之处!
虽整个殿内无人理睬她,可尚安瑶并不觉得尴尬,毕竟她知道自己如今没身份,他们自不会信服,所以也不气,这笔帐她要等到自己登到女帝之位,再慢慢和众人一并清算,毕竟她的野心广阔,绝非一星半点。
没人配合自己演技,她便自演,黛长安就坐在江晟床畔,离她一步之遥,而尚安瑶一句女帝未唤,仿佛所有注意力都在江晟身上,此时紧握着他的手抵在心口轻声呢喃“许是因为法祖将千年灵力都渡于我,才会这般虚弱……”
为了将关心演绎到淋漓尽致,她的声音甚至带了几些哽咽,因为她就是要用这种旁敲侧击之法激怒黛长安,而黛长安也确实中招了,准确的说,这十几日的时光,尚安瑶将黛长安气的不轻,此刻黛长安雪白雪白的脸色已经哀然尽显,尤其是方才尚安瑶的自语,更是让她连端药的手都一哆嗦。
明媚日光照拂面颊,黛长安却不觉丝毫温存反倒是凉透了心,胃酸倒涌,一股股恶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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