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间,一个屋子,两张床。
一间房,三个人,有点尴尬。
但这会儿另外开房就要身份证登记了。
唐诗担心徐诺查到信息。
况且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两个姑娘惊魂未定,也希望路远在身边陪着。
辰溪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
唐诗坐在床边,打量着路远。
洗漱,冲澡,换上浴袍,把换下来的脏衣服自己手洗了……
这是一些很琐碎很琐碎的小事。
这些小事在平时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但今天不正常。
看看辰溪,紧张的小手还有些发抖。
唐诗自己也是心惊肉跳的。
这个刚刚捅了人的家伙,跟没事人一样?
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从容,甚至还可以讲些玩笑话。
仔细想想,在家的时候,从徐诺进去开始,一直到最后,他都那样安安静静的。
徐诺笑着恶心他,他安安静静。
徐诺踹桌子骂他,他安安静静。
徐诺威胁他,他安安静静。
就连说自己有些不理智的时候,语气都柔和平稳。
这家伙真的是之前认识的那个路远?
那个路远不是清州小地方混吃等死,没心没肺的傻子吗?怎么有那些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人,才拥有的宠辱不惊?
唐诗好奇问道:“路远,你就没一点紧张?”
路远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开玩笑,我又不是杀手。怎么可能不紧张?你以为我为什么把衣服洗了?不瞒你说,我是吓尿了。如果现在徐诺给我打电话过来,我肯定跪着求着喊爷爷饶我狗命啊。”
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铃声响起。
徐诺:“哈哈,路远,你那一刀刺的不够深啊。老子没事!让唐诗和辰溪洗干净了等着哥吧。”
路远一脸玩味的望着唐诗和辰溪:“已经洗干净了,俩都在床上呢,不过等的是我。”
“我特么弄死你!”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索性关了机。
唐诗:“不是要跪下求人家饶你狗命吗?”
路远自嘲:“男人这张嘴啊,一般都不要相信。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
唐诗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来是什么,但看路远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当然,这还不足以让苏微木把仰慕多年的吴瞳给抛到脑后,转过头来就钦佩路远。
在她看来,路远最多也就是比普通人沉稳成熟点,比普通人懂得事理多一些,比普通人更加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比普通人更懂得拿捏分寸……
更何况现在有大麻烦,她也顾不上去欣赏路远。
怎么办?
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难道要在这酒店住一个月?住十年?
回清州找父亲?好吧,徐诺不是她捅的,这事他也算受害者。唐儒生拼尽全力找找关系,还真有可能让她置身事外。可路远呢?辰溪呢?
这两人一个是她的好哥们,一个是她的好姐妹。
唐诗真心做不来大难临头各自飞,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事。
追她的男生有不少都是燕京本地的,有些还挺有背景。
但该打的电话在路远洗澡的时候,她早就打过了。
愿意帮的是不认识徐诺,这种层次太低。
认识徐诺的一听这个名字就找借口挂电话。
唐诗实在想不到谁能摆平这件事。
靠辰溪吗?
别闹了。辰溪老家还处于“原始社会”。那地儿地图上都不一定能找到。到处都是大山,谁能想象现在这社会,还有地方刚通电几年?谁能想象现在这社会,还有地方,十岁的娃娃,还穿着补丁衣服?
靠路远吗?
路远真的是个没人脉没背景的普通人,怎么可能靠他?
她不怪路远今天做的事。
徐诺咄咄逼人,如果路远不动手,现在她和辰溪,说不定被人侮辱完,正寻死觅活。
路远如果袖手旁观,唐诗才真的鄙视他。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晚很晚才睡着。
半夜被噩梦惊醒。
本能就是抬头去看隔壁床的路远。
床铺是空的。
窗帘拉开一点,旁边的沙发椅上,路远安静的坐在那,透过窗帘缝隙,望着外面。
他手里拿着一支烟,安安静静。
桌子上摆着打火机,和一盒刚拆开的香烟。
唐诗侧着身子,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有些心酸。
相爷针对的是他不假,可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为了她和辰溪,今晚上那一刀子怎么可能会如此干脆利落。
闯下滔天大祸之后,丝毫没有埋怨过半句,没有露出过一丁点不满。
任何人都会担忧的,任何人都会害怕的。
但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开玩笑说男人嘛,就喜欢说一套做一套。开玩笑说,带着两个大美妞去开房,想起来就美滋滋的。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却独自一个人,坐在那,承受着所有的黑暗。
唐诗起身,拿了件衣服,帮他披上:“晚上天凉,别冻着。”
路远回头,笑了笑:“不会是外面的光亮照进来,照醒你了吧。我没敢把窗帘拉开太大,不过现在看,还是照醒了你。”
小细节最能看一个人的修养。
路远只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
房间里有女孩子,路远拿着烟把玩的都皱吧了,也没点上。
他平时抽烟的,还挺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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