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是否刚刚经历了什么挫折,她只是本能的对不珍惜生命的人感到气愤。
眼看着她皱起了眉,一定是又有一通教育的说辞在酝酿了。
陈澄笑了,连忙说:“我现在不想死了,我想活着,我不去危险的地方,也不坐飞机了。”
看着她神色缓和回来,少年一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以后我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你吗?”
陈澄眼里有狡黠的光芒一闪。
苏意欢迅速捕捉到了:“我们萍水相逢的,你凭什么拿你自己的健康来威胁我?”
“因为姐姐是个好人。”
少年眼中的笃定就像两簇燃烧的火焰,苏意欢莫名被打动了。
她无奈的点点头:“只要你珍惜生命,你有困难就可以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话音还没落,少年已经伸出手,用小指勾住了苏意欢的小指头。
“好,我们拉钩。”
也不知道是陈澄真的很饿还是馄饨太鲜美,陈澄一碗馄饨连汤都喝了。
他放下碗,和苏意欢道别,脚步轻快的走了。
走了几步又回头,见苏意欢还坐在那,又笑嘻嘻的招手。
苏意欢笑着摇头,真是一团孩子气。
陈澄走出了巷子,在路灯下禹禹独行,脚步缓慢,走了很久,假装没有看到身后跟着的那辆卡宴。
他走的多慢,车就开的多慢,不屈不挠的跟在他身后。
最后,陈澄终于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和那辆车对视。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中年女人的脸。
这个人,曾经和苏意欢在医院的走廊里擦肩而过。
“妈。”
陈澄唤了一声。
陈澄的妈妈面色平静,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
可是陈澄并不想坐后坐,而是拉开了副驾上车。
然后听见后座的母亲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你不在家好好休养,又到处跑,招呼也不打一声,我叫人查了你的手机定位才找到你。”
原来是忘了关手机。
仿佛很累了,他没有回答,仰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
“摄影就那么有意思么?身体也不顾了?一个小巷子,有什么好拍的?”
巷子太窄,车子开不进去,而陈澄向来很不喜欢拍摄的时候被人打扰,于是她一直在车里等,直到看见陈澄从里头走出来,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巷子里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看到。
闭目不言的陈澄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看到……
看着前座儿子隐约的侧脸,江亦茹觉得很无力。
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母子之间有了某种隔阂,仿佛一堵看不见的墙,陈澄身上总是有一种隐隐的疏离感。187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这个样子的呢?母子之间的距离看似很近,实际上却隔着一银河,想到这里,江亦茹只感觉到了无尽的疲惫。
回到了家里,陈澄上了楼梯,上到一半,忽然回头,有点调皮的模样:“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这份一闪而过的男孩子的调皮,让江亦茹欣慰起来,担忧了一天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笑道:“什么傻问题,你是妈妈的儿子啊,这世界上哪有不对儿子好的妈妈?”
陈澄点点头:“是吗?”
然后又转身上楼。
“小澄,妈妈让刘嫂炖了银耳莲子粥,你吃不吃一点?”
“我吃过饭了。”
陈澄的声音从楼上远远传来。
刘嫂做好了粥就回家了,粥是温在锅里的。
江亦茹一个人坐在厨房的吧台边,只开了一盏小灯。
中年美妇,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那张脸的风华鼎盛。
只是如今毕竟是老了,什么医美也敌不过时间的残酷,况且,自从她生了陈澄,儿子的身体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悬心,人一操心,便会显在脸上。
人再要强,强不过命。
手里的小勺搅动着碗里的粥米,过了好一会才送入嘴里一口,皱了皱眉。
太甜了,冰糖放的太多,刘嫂总是做不好甜粥。
她不禁想起,前段时间,在白家参加聚会时喝到的那碗银耳莲子粥。
因为个难得的机会,她去了临市,参加了一个半私人性质的晚宴,当时晚宴就办在温家自家庭院里,江亦茹参加了晚宴回来就泄了气。
她环顾自己可以说金碧辉煌的家。
从厨房的餐具,刀具到洗手间的地板,一应的德国采购,水晶吊灯是从巴黎空运回来,她当时还亲自开车去取货,喜欢的不得了。
如今看着,华丽的单薄寡淡。
住豪宅,开名车,可是有什么用呢?丈夫是煤矿老板,家里硕大书房里近万本书,买回来陈列在那,不要说那些外文原版的买回来接灰,就是四大名著,丈夫也没翻过一下,不过附庸风雅的摆设罢了。
她的家庭正是所谓的土豪?
有钱,没文化,没品味,在社会阶级上,卡在一个奇怪的位置。
尴尬。
江亦茹是个天生要强的人,心比天高,她是不服气的,越是在意,越要精益求精,说她没品味,什么品味高她就买什么,家里哪一样不贵气?
慢慢的,觉得自己不输任何一个贵妇了,千方百计的弄到白家的请帖,言城时家,西宾白家,都是有名的上流社会成员。
她想去看看所谓世家又能富出个什么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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