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欢心里简直迫不及待了,时默笙的家人,都是平时书里,杂志里,电视里才能看见的人,此刻围坐在她身边闲聊家常,让她一点不紧张实在是难为她了。
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是个冒牌货,并不是真的女朋友,却受着这份热情的待遇,感觉自己是个可恶的骗子,良心不安。
她和时默笙走出房子,来到后花园。
花园还是一片荒芜,但是有一个花房,里头暖意融融,各色花朵都种了一些,最多的是蝴蝶兰。
翅膀形状的叶片,排成一束垂坠下来,阶梯的花架上从高到低摆成一面花墙。
原来别墅里的插花,都是从这里供应的。
苏意欢记得《了不起的盖茨比》电影里,盖茨比就是准备了一屋子的白色蝴蝶兰去迎接黛西。
她托起一朵花,颤动的浅粉色花瓣,像暂时停驻在花茎上的蝶,随时会阵翅飞离去。
“紧张吗?”他问。
“紧张……”
她实话实说:“我最怕被问到咱们是怎么约会的,谁先跟谁表白,编不出啊。”
“咱们不是约会过嘛?”
时默笙稍稍俯下身,靠近她:“吃饭,看电影,滑雪,这些不是约会吗?”
那些……算……约会吗?
苏意欢混乱了。
时默笙又站直了:“至于表白,当然是得我先表白了。”
苏意欢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发生了一些不知名的变化,周围的蝴蝶兰好像都活了起来,却是在她的肚子里扑腾。
butterflieh……
她紧张,感觉他会随时说出一句什么话,让她的世界动荡。
她的感知里,时间在这一瞬停滞。
这停滞,不过数秒,便被惊破。
“开饭了。”
是做饭阿姨的声音。
一句话,时间继续流逝。
时默笙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她。
阿姨又唤了一声。
苏意欢清了清嗓子:“好的,这就回去。”
饭桌上,顾长安拿公筷给苏意欢布菜,苏意欢特别清楚记得顾依一说过小时候吃饭吃不完被时默笙拿筷子打手背,这大约是陆家的家规。
于是给她夹多少她吃多少,陆严知以为她胃口极好,竟然叫阿姨又给她盛了一碗蟹粥。
可是苏意欢实在吃不下了,望着粥碗正为难,只听旁边的时默笙说:“这个是我爱吃的,给我吧。”
话音都没落就听见陆严知照着时默笙的头就是一下:“你没吃过饭吗?抢什么?”
这一下,可真是代人受过,苏意欢感激的偷偷看了时默笙一眼,挺身而出给他脱罪。
她伸手拿了粥碗,放在时默笙面前,语气似是无奈宠溺:“给你给你。”
一双小儿女情态,让陆严知神色好转,只不痛不痒说一句:“小苏,不要一味忍让宠坏了他。”
苏意欢发觉,时默笙小的时候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稳重的,必然是个极其调皮的孩子,从陆严知对他的态度可见一二,是习惯了严厉的管教。
饭后她偷偷问时默笙:“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调皮。”舞神电子书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他问。
苏意欢一挑眉:“不打自招了吧?我就说你爸爸一直拿你当个熊孩子一样严厉管教,原来院长大人你还有两副面孔呢?”
说着,手就不安分的想去扯一扯他的脸颊。
心里这么想,但没敢真的动手。
他们正上楼去看时默笙的卧室。
他双手插兜往楼上走,背影欣长,回头瞧她仰起的脸:“我妈肯定一会儿就憋不住会和你讲我小时候那些糗事。”
忽而伸手捏住她的脸:“到时候堵上耳朵不许听。”
刚才自己还想去捏时默笙的脸,此刻自己的脸颊却被捏住了。
这也算心有灵犀吗?苏意欢胡思乱想。
在二楼尽头,时默笙停下脚步,打开一扇门,向门内歪了歪头:“欢迎参观我的房间。”
抱着浓郁的好奇心,苏意欢步入时默笙的卧室。
其实之前看过他在医院的休息室,也是起居的地方,不过毕竟是临时的住处,和真正的卧室是不一样的。
卧室代表着一种私密,会激起人的好奇心,和无限遐想。
首先入眼的,是大片落地窗户。
时默笙房间的窗是半弧形的,直接面相外面的景观湖,面积非常大,采光一流。
苏意欢像个观光游客,脚步轻轻踏在松软地毯上。
左边是床,真的很大,粗略看大概够睡四五个人,时默笙那个睡袍形象忽然闪现在脑海里,她连忙目不斜视,刻意对床视而不见,直接往右看,被巨大书架吸引了目光。
“哇!”
苏意欢禁不住感叹。
房间举架高,书架从天花板到地板,想看最上面那一层,要仰起脖子。
她一本一本都是欧洲的作家,那一格都是哲学书籍,各种作品的原版和译文版挨着放。
烫金字迹,摸起来纹理凹凸,书大多都是半旧,有岁月痕迹,还有一部分特意修缮过的旧书。
王尔德,塞缪尔贝克特,马克奥勒留……
苏意欢从书架这一头漫步到那一头,像个在人。
忽然她仰起头,视线上移,指着最顶层角落里问:“那几本是什么?”
“相册。”时默笙答。
“相册?我看看可以吗?”
苏意欢忽然兴致勃勃,眼里星光闪闪,时默笙觉得如果拒绝她,让她眼里那闪闪的亮光化为失望,是一种犯罪,于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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