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矮壮看似臃肿,不想行动却极为迅捷,当即弯腰俯身,避过李浩打来的掌力,身子顺势向前猛冲,一下将李浩撞倒在地,挥拳向李浩头脸胸口及诸般关键之处猛打,拳法又快又狠,顷刻间便打出数十拳。
王雪一惊起身,叫道:“这不是哈巴术!”梁飞虎微笑道:“天下武功本来便是出自一脉,凭什么说李浩打出的掌法是哈巴术,而冯毅师弟的拳法便不是哈巴术呢?”王雪哼了一声,心道:“强词夺理。”转头去瞧李浩,见李浩改使右臂护身,左臂去抢对方腋下大穴。哈巴术以近身缠斗见长,李浩虽是第一招便吃了亏,但他武功不弱,临敌经验颇丰,劣势之下仍能冷静的拆解对方招数。奈何对手拳力太重,李浩数次抢夺均被快拳逼回。王雪瞧在眼里,心头又惶又急,只怕李浩不慎失手被对方一拳击伤,到时不但自己右臂难保,李浩也不免被人耻笑侮辱。
梁飞虎见王雪撅嘴皱眉,知她心中仍是不服,还在为是不是哈巴术一事而气恼,起身向她身旁轻轻虚击两拳,问道:“你说,我这是什么功夫?”王雪说道:“这招是‘前拳’。”梁飞虎道:“我是问你这是谁家的拳术?”王雪说道:“这‘前拳’是拳术中最根基的招式,江湖上人人会使,哪有什么谁家不谁家的?”梁飞虎说道:“这便是啦!我打出的这一拳说是山西赵掌门的如意拳固然可以,说是宁海刘家的尺拳也可以,说这是邱海波的游行拳或是王梓胜的王家拳都无不可,若是非要争论这一拳是哪家哪派的武功,那可未免有些斤斤计较了。李浩适才打出的‘叶掌’确是哈巴术无疑,但我那师弟,哦,他叫冯毅,他的拳招凭什么就不是哈巴术了,难道哈巴术中便没有出拳的招法吗?即便从前没有,难道肖大师便不能在哈巴术的根基上另外创造拳艺吗?”这一下登时将王雪说的无言以对,哈巴术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制刚,而那冯毅却像个小混混似的将李浩按在地上挥拳猛打,但若以此便说冯毅使得不是哈巴术确有些牵强了,倘若冯毅使得不是哈巴术,那是什么武功?这一问王雪可答不出来,何况比武之前谁也没说非得比拼哈巴术才行。
与李浩对敌的那人便是叫做冯毅,他在投奔肖远胜之前曾习过几年轻手功,临敌时最擅使快拳将对手逼得手脚慌乱难以招架,然后再跟着对方破绽寻求取胜之法。眼下冯毅已一口气已打出了几十拳,非但没将李浩逼得手脚慌乱,自己反觉有些体力不支,这是近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心头不禁大急,拳上又加了把劲。李浩瞧出冯毅拳法中的破绽,右手忽地探出,一把抓住冯毅左膝。冯毅吃了一惊,知哈巴术中有一招贴地而攻的“地虎式”,专攻对手下盘,李浩此刻摔在地上,自有摔在地上的好处,身子已落到地,施展“地虎式”时不须再俯身贴地,招式收发自如。他知拆解这一招的关键之处便是要在对方出手之际向前迈步,于是急忙站起,要向前跳开。李浩早有准备,在冯毅起身之时左手急忙伸出,一把抓住冯毅右脚脚踝,腰间猛地运劲,身子呼一下站起,大喝道:“倒!”冯毅双腿被李浩提起,头重脚轻的摔倒在地。
李浩好不容易占得一招先机,从劣势抢回优势,心中登时生出扬眉吐气之念,他有心要以武力折服在场众人,不容冯毅起身,俯身向他周身一掌掌打去,每一掌都打得极快,只是他不敢当真伤人,出手之时留了三分余力。冯毅眼见起身不及,索性躺在地上施展“滚刀式”抵挡。哈巴术中的招式极为怪异,往往能在对手想不到的时刻和方位忽然运功奇袭,在千钧一发之际反败为胜,哈巴门中师兄弟间相互切磋,看似身处下风几欲落败的那人其实未必便会落败,看似将要取胜的那人也未必便能取胜,是以冯毅虽处劣势,但施展“滚刀式”反败为胜却也未尝不可。李浩深知此节,虽处优势,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仍冷静的与冯毅拆招。冯毅跟肖远胜学艺的时间毕竟不长,尚未领悟哈巴术中的精髓,此刻倒在地上,那便真的是身处劣势了,片刻间双膝已被李浩双掌拍中,若非李浩手下容情,此刻早已将他双膝拍断。
众人眼见冯毅便要落败,无不大感惊慌,均想:“刘岳的弟子找上门来将我们打败,肖师父从此便要低刘岳一头了。”众弟子均知肖远胜与刘岳过去之事,将李浩此番前来求医看作是下战书。但在场众人当中,除梁飞虎武功高出冯毅甚多,余下之人武功只和冯毅不相上下,无法出言为他指点,倘若众人齐上,将李浩王雪赶出,那是自承技不如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出此下策。
梁飞虎见李浩来来回回使的只是哈巴术中最根基的招式,但每一招都运的极是巧妙,招式与招式间衔接的又极为自然,与多年前相较,确是大有精进,倘若换了自己,决计打不出这样的招式,但想刘岳是个十足的保守顽固之人,传给徒弟的招数也必是些最基础的功夫,李浩跟着刘岳的时日不短,能将这些基本功融会贯通那是情理当中之事,又想:“李浩的哈巴术功夫只怕在我之上,那是因为他只修哈巴术一门,而我近年来却令修旁技。我熟知哈巴术的奥秘,又有别的功夫可以施展,李浩自不是我对手。那冯毅非我之敌,我若是全力施为,七八招之间便能赢他,而李浩却打的如此吃力,如此说来李浩的功夫与我相差甚远,我不必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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