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知梁飞虎痛恨自己实多,原本便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话来,但他这几句话实在太不入耳,竟然当众下逐客令,一听之下登时盛怒,岂肯就此灰溜溜的离开?何况王雪的臂伤非得求肖远胜不可,当即沉着脸说道:“你自己没本事夺下震武大会的状元帽,那是你自己武功不行,干嘛要恼羞成怒的对我大呼小叫?”梁飞虎爱武痴狂,又极好颜面,将比武成败看得极重,但他只是好武,还真不在乎夺冠之事,更加不会嫉妒李浩夺冠,但听李浩拿“武状元”来说事,心头也不禁有气,说道:“谁不知道我的武功高过你百倍,便是我这些师弟们,武功也未必在你之下,我何须恼羞成怒?”李浩冷笑道:“肖大师武功了得,他教出的弟子,哈巴术果然也是厉害之极了。”他将“哈巴术”三字咬的极重,意思是说:你们这些人练拳的练拳、踢腿的踢腿,肖大师哈巴术了得,你们却偏偏不练,不知是肖大师教徒无方,还是你们愚不可及?
梁飞虎怒道:“你少拿哈巴术来说事情!你自己出门看看我们武馆的招牌!”
李浩和王雪进门之时未曾留意武馆招牌,听梁飞虎一说,不禁一怔。王雪快步走到门边,抬头瞧去,只见门上挂着的大招牌上写着五个大字:总合功武馆!
王雪这一惊非小,脱口叫道:“大师在修习总合功!”李浩听到“总合功”三字,也是面露惊讶之色,说道:“北岭四大名将遗留下来的武书,恶人帮多年来四处奔走也遍寻不着,肖大师难道得到了?”梁飞虎说道:“废话,大师是天下第一好武之人,既知世上有这样一部包罗世间一切武学的功夫,自是千方百计要弄到手的。”王雪奇道:“四大名将遗留下的总合功秘笈刻写在一张大羊皮上,那张羊皮我亲眼见过,上面的字早已腐烂不清,大师又是怎么修练的?”梁飞虎说道:“肖大师没去过北岭,他也不知道秘笈被刻在羊皮纸上,但想四大名将是从哪里弄到的总合功,他也去哪里弄来便可。他沿着四大名将当年征战时所去过的地方挨家挨户打探,终于不虚此行,在一家荒凉村落里寻到了总合功古谱。”李浩连连点头,低声道:“厉害,厉害。”
梁飞虎冷笑两声,说道:“还有更厉害的呢!大师钻研总合功,发现总合功上确实记载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厉害绝学,但也仅仅是记载,却并未将这些武功在临敌之时的最好用途写清,而且秘笈上记载的奇妙武功虽多,却偏偏少了哈巴术,想来只因哈巴术是东洋武学,传入中土到发扬至今不过几十年,编写总合功的那位高人未曾见过哈巴术便已离世。于是大师日夜钻研,将哈巴术和总合功融会贯通,变成了真正的总合功。”
这一番话只将李浩王雪说得目瞪口呆,二人虽知肖远胜武功高强,却不想他竟如此了得,倘若梁飞虎所言不虚,那肖远胜此刻的武功几乎便是登峰造极了,不但学成总合功,而且将总合功与哈巴术合而为一,此事当真非同小可。
梁飞虎问道:“你适才与冯毅、腊牛动武,难道便没察觉他们的招式上既有哈巴术,又有别门别派的武学吗?”李浩脸现惭愧之色,说道:“我以为这几个师弟只是跟着大师的时间短,没将哈巴术练熟,拆招之时武功才显得杂乱一些。”梁飞虎满脸目中无人的神色,说道:“目光短浅、自以为是,果真不愧是刘岳的弟子。你们滚罢!”
王雪听梁飞虎接连出言不逊,每两三句话便有一句是侮辱刘岳,她脾气再好这时也忍耐不住,只想:“待我右臂痊愈之后,我非出手将你这肥猪打成地三鲜。”她盛怒之下一时也想不到猪肉再怎么料理也成不了地三鲜,忽然又想:“今晨听李浩张录所言,我的手臂须得及早医治才是,误了治疗时辰,手臂便终身不能痊愈,但瞧眼下情形,我这条胳膊多半是保不住了。我若是失了一半武功,以后有人打我欺负我,我该怎么办啊!”想到此处,登时满心委屈,只觉自己实在是天下第一的可怜之人,自小便没有父亲,与母亲流浪江湖居无定所,有好几次还险些被自己亲哥哥害死,现下母亲不知身在何处,哥哥也已离世,只留下自己一个少女还要失去手臂……心中一阵悲苦,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愿在梁飞虎等外人面前流泪,掩面走出武场。
李浩听梁飞虎一再恶语伤人,心头怒极,正要发作,忽见王雪气哭出门,心中难过之极,一声轻叹,追着她走出大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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