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二人结伴下楼,客栈稀疏如常,偶尔有几个客人穿过大堂的天井离去,账房则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撑手打瞌睡。
砰!
账房一个没睡稳,脑袋砸在了桌上。
“账,账,我的账呢……”
账房稀里糊涂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刚下楼的顾清与身后又穿一身黑衣白面的姬慕夏。账房捂着脑袋堆起笑,一副我懂的表情,问道:“客官还要早饭不,要的话我现在给你送上去!”
客栈中品房以上如无特别要求白包两餐,而上房又更好一点,多捎一个早饭。今早的本来要给顾清送上去,账房觉得不便打扰,就扣下来了。
顾清摇摇头,这都要下午了。
他对账房问道:“你知道数日后有一队官兵进城,是怎么回事吗?那些官兵可是驻留此地戚天帝的官兵?”
账房怔了一下,此事他当然清楚,“客官你说的是那两队猎兵?哦,客官你有所不知,那些兵其实就是咱们镇里的人,少有几个从远处派来的真官。他们两个多月前出镇往西北的无潇林去了,无非打些猎物回来而已。再说,那无潇林旁边还有个小城镇,顺道也会换回米粮之类。”
账房面露无奈,“客官你是外来的,不知道咱这水足土浅,种不起粮啊!临边有个小村叫做翼沪,那里虽然有粮,可也供不起云中镇的人。小栈也本来有五个伙计,其中三个如今都随着那些猎兵出镇换粮去了,如无意外,也就这两日回来。”
顾清心有诧异,数日后回城的兵,原来不是戚天帝的兵,而是云中镇自己凑出来的换粮兵队?
他记得先前在茶馆时,那小二说了一句两年前有个‘王大人’打进封圣都,将云中镇换入了戚天帝的国土,便又对账房问道:“云中镇可常年打仗?”
料想是战火连天的,那“王大人”,应该就是平西王。两年前平西王拿下云中镇,必然有一场浩大的战事。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中镇的人定还记得因果,或许那场战事就是自己和姬慕夏回到七千年后的机会。
谁知道账房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缓道:“打呀!怎么不打!只是平常打不到咱们云中镇而已。就这么个破地方,若非走不出去我都不想待着了!你说天帝老人家他能看上咱这,要打仗也是老远就打了,谁打赢就派几个官来收地!这两年天帝打赢了,咱们也就归天帝管着。”
“还别说,天帝他老人家也不算昏主,你瞧人家打个仗还知道避开咱,那西面的霆国就不管咱们!那混犊子,五年前西面飞来一个人,不晓得从天上丢了个啥下来,白茫茫的一坨光,就把河湾给炸了!”
账房说到此处,心有余悸的揉着胸口,那日夜如白昼,现在想来还心惊胆战的。
“光球?”
顾清来了兴趣,立马追问道:“那光球长什么模样?”
账房思索道:“长什么模样?这我倒没亲眼瞧见,只后来听别人说,是啥……神通?客官你外来的见识广,啥是神通?”
“……”顾清眼里的兴趣便淡了下去,合着就只是个神通术法啊,他还以为有什么宝贝呢。
既然只是神通术法,那线索就不好说了,天知道是哪个修士抽了疯,跑到这里炸河湾玩。
姬慕夏忽然走上前,对账房问道:“那光球有多大?”
账房伸手指了指客栈外的天,回答道:“大勒!青天白日都给挡了!到了晚上,比平常晌午还亮!我听说镇外十里八里都是白的,茫茫一大片!”
顾清左右四顾,观天浩瀚,吃惊道:“有这么大!?连云中镇的天都盖住了?”
姬慕夏拉住顾清在耳畔轻轻提醒:“至少天婴上位,甚至有可能达到金身圣人的地步,而且这乃七千年前,这个时候金身圣人当寥寥无几。出手的人恐怕就是平西王!”
平西王!
他在河湾放下了什么,真的只是一个神通?顾清皱眉,姬慕夏拽着他问道:“你不会想去看看究竟吧?最好不要去!金身圣人倒也罢了,平西王不知多少年前就抵达了天罡境界,这种禁忌存在我们要少去接触,你又不是闲门野修该懂得这个道理,天意莫测平西王就是天意,断然不可能被我们找到什么好处!”
顾清顺势将姬慕夏搂腰抱住,安抚道:“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懂。”
他才不会傻愣愣的跑到那河湾去一探究竟。修行艰险,哪有见到什么蹊跷事情就凑过去,还能得宝的。顾清只想搞懂如何回去,而平西王就是唯一的线索。
姬慕夏被顾清搂住还稍微有些不习惯,但自然也毫无要反抗的想法,她向账房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地图?要那种大地图,能找到戚天国土中心都城的地图!”
戚天帝的国土不知为何没有具体的名号,许是太大了,人们常以戚天帝本人代称整个东南西北四域疆界。王都则有名字,名叫“截王弈”,戚天帝亲自所取,似乎是某种音译,只是无人能看懂真正的含义。
账房不亏是整个云中镇最大客栈的账房,姬慕夏想要的地图他竟然真的有。他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忧郁,站起身来,从身后封装账本的大木柜里抽出一条皮卷。
“我以前也想走,可没走得成,这地图我倒留下好多。”账房放下手中的皮卷,转身又抽出一卷,二卷,三卷……
足足堆在桌上出一个小山后,账房又拉开硕大的柜门,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一模一样的皮卷。他怅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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