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外面,脑袋里思考着存在于车外的那个凶手——车顶人。
可车外没有任何动静,连个鬼影都没有。
假设车顶人还没有离开这片荒山,而且他(她)就是收音机中那个诡异“女声”的话,有两点说不通。
一是外面的气温这么冷,车顶人没走的话呆在那里?
二是车顶人还没离开客车的时候,收音机中的“女声”就出现了,这个怎么解释?
在廖飞的思考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越来越深。
乘客们都不愿意睡去,车厢内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无声的对峙。
但困意总归是无法战胜的。
开始的时候廖飞想着闭眼休息一小会,可不知不觉间,他就恍惚地睡过去了。
廖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只知道是被一阵“滋滋——”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廖飞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他的眼睛好一会才适应黑暗的环境。
循着声音往过去,他见到一个肥硕的身躯正伏在车头,好像在摆弄车载收音机。
“滋滋——”声正是收音机调频时发出来的。
除此之外,车厢里还有一些轻微的鼾声,看来不少人都已经睡着了。
此时是几点钟廖飞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天色依旧漆黑如墨。车厢内的灯光也熄灭了,不知道是电量供应不足,还是被谁给关掉的。
廖飞看了一眼身旁的鹿淇,她显然是也睡着了。
“醒醒。”
廖飞轻轻拍了拍鹿淇的肩,她睁开惺忪睡眼,样子很可爱,就是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你看前边,那个人在干什么?”廖飞低声说。
鹿淇过了两三秒中才反应过来,她这才起身和廖飞一起向车头走过去。
走到近处才看清楚,正在摆弄车载收音机的人原来是中年女人张芹。
“张,张阿姨?”
廖飞低声说着,他有些惊讶。
张芹回头看着廖飞和鹿淇,她脸上浮现出诡谲的微笑。
在主驾驶座位上的司机李响似乎睡得很熟,根本没有察觉到张芹的行动。
鹿淇小声问:“张阿姨,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张芹笑得更加奇怪,整个人的精神仿佛都崩坏了一般。
“嘘——”
张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又回头摆弄起收音机的按钮。
“张阿姨,您这是在干什么?”鹿淇问。
“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让我们平安回家的办法。”张芹指了指收音机,“我问它了,它告诉我的,嘿嘿嘿。”
鹿淇和廖飞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认为张芹可能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难道是这几天受到了太多刺激的原因吗?
廖飞问:“张阿姨,你听到收音机里又有人讲话了?”
张芹点头,脸上的笑意仿佛属于一个痴呆症患者。
“具体听见了什么内容?”
张芹将手笼在嘴边,贴着廖飞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见了能让我们平安回家的办法,嘿嘿嘿。”
张芹的回答还是毫无意义,但她精神出了问题这一点,大概是可以确定了。
试想之前的张芹,分明是一个固执、强势、又有些蛮横的中年女人。
可是现在呢?张芹痴呆又诡异的样子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
之后无论廖飞和鹿淇问什么样的问题,张芹都不再回答了,只是“呵呵呵”地笑。
廖飞没有办法,只能将张芹搀扶到她的座位上,并嘱咐这位“张阿姨”早些休息。
只希望明天一早,张芹近似疯癫的状态能够缓和一些。
廖飞和鹿淇回到了原来的座位,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和张芹,其他乘客都已经睡了。
“现在可能已经很晚了,说不定是凌晨了。”鹿淇说。
“你的手机不是还有电吗?开机看看时间就知道了。”廖飞说。
鹿淇摇头说:“不行,我手机的电量已经很少了,要等到通讯信号恢复之后才能开机。”
“看来你很相信这车上有信号屏蔽器的判断。”廖飞说。
鹿淇说:“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只是我们一时还找不到屏蔽器的所在。”
不久,张芹的鼾声在她座位上响起,看来也睡着了。
鹿淇小声对廖飞说:“大家都睡了,现在距离天亮可能也不远了,我们为大家守夜吧?”
廖飞点头说:“也好,我们两个醒着,车厢里也会安全一些。”
虽然他们俩也很困,但是彼此有一句没一句的小声聊着,也好提醒对方不要睡着。
鹿淇谈起了家里的事,说其实客车抛锚的那天,她就应该到家的。现在这么久没到家,而且音信全无,不知道家里人会有多担心。
廖飞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种情况。
现在车上每一个人的家人,也都在焦急与不安之中吧?
廖飞他们两个说好了要一起守夜,可他们大概估算错了时间,当时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最后在疲倦与困意的轮番袭扰下,他们俩还是都睡着了。
在所有人都睡去的车厢里,喧嚣的风声又重新掌握了话语权。
当廖飞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伴随的是一个女人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所有乘客都被这一声惨叫惊醒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廖飞就看见了满脸是血的张芹,正拿着一把尖锐的、前端带钩的锥子往冯碧垚胸腹部捅。
那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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