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狂喜朝她席卷而来,下一秒,这个小院外突兀传来的嘈杂声,让慕文君心一下子沉下来。
慕婉又蠢又毒,而自己上辈子,却偏偏着了她的道,在成国公府家宴的时候,被她一再刺激,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推入湖中,最后落下了个狠毒任性的名头。
父亲此时还被外放出京平叛,近两年没有家信。
府中诸人都私下暗暗以为他去世,加之祖母向来不喜,故而都对她从无尊敬,动辄打骂。
若非这样,慕文君上辈子,也不必处处跋扈以护住自己,最后父亲归来加爵升官时,自己已经是满京城的骂名。
“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跪在这!”
正想着,身后那群人终于进来了,一尖利女声随即直冲她而来。
“慕老夫人到底还是太仁慈了,这种败坏门风的小姐,还是嫡女,丢脸到这份上,不如早早的打一顿,悄悄送到城外做姑子去吧!”
说话的是慕老夫人的同胞兄长的儿媳,眼下成国公府的夫人,曾王氏。
也是她今日暗中纵容慕婉,肆意挑衅刺激自己,最后亲手促成这场闹剧。
慕文君上一世怎么都不明白,同样是慕家的女儿,自己还是重中之重的嫡长女,为何她们一个个如此见不得自己好。
直到父亲慕重山战功赫赫升官加爵而归,回府后却不顾众人阻拦,硬生生顶着会被皇上斥责不孝的罪责,还是执意将祖母送到了老家祖宅中,命人死死看管住,惹的京城议论纷纷。
也就是那时,她从父亲口中知道,慕老夫人并非是自己的亲生祖母。
那慕婉也并不单单是什么庶子的女儿,而是老夫人亲生儿子的长女。
这桩深宅内院里私通的丑闻,原被压了十几年。
父亲知道,成国公府的人自然都知道。
在他们眼中,慕文君与他们毫无血缘关系,不过是个挡路的棋子。
眼下慕重山生死不明,这些人也就更肆无忌惮。
慕文君身边跟着的侍女十碧,早就被带出去打了个半死,此时身边根本没有别的下人可以护住她。
那曾王氏是个极有眼力见的,也知道自己怎么做会讨姑母欢心,这边刚进院子,就冷下
脸来。
“给我把这个逆子绑了!让人找马车送回慕府中,关进祠堂中跪个七日,好好替婉姐儿赔罪。”
慕文君几乎想笑出声来,普天下,竟还有自己一个嫡女,要向一个庶女赔罪的道理?
她暗中使劲想撑起身子,可背后撕裂般的痛,让人一下子又跪了回去。
慕文君垂眸敛下眉眼中的痛意,扯扯嘴角,“我祖母还在屋里呢,”说到一半,她像是疼极了般倒吸一口凉气,“文君倒是觉着,婶婶还是无权定我的罪。”
“这筵席上人如流水,并非是我看见你将慕婉推下湖的,这种罪名,你以为自己还躲得了?”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成国公府的二夫人突然动了下,皮笑肉不笑,一双刻薄的吊梢眼古井无波,“君姐儿也别害怕,不过是罚跪几日,更何况老夫人一向心软。等过两日,你向庶妹道个歉,兴许你祖母也不舍得你这一身的伤,这事也就翻篇了。”
这话听起来云淡风轻,却字字诛心,若是一般闺阁女儿听到这般的刻意挖苦,怕是即刻就要气的翻脸了。
而这些人也乐得看她恼,顺势再给她扣上个顶撞亲长的罪名。
“二婶婶为何要这样说……”
可谁知下一秒,众人却看着这位一向废物的嫡女,突然眼眶盈满泪光,神情凄楚,一只胳膊勉强撑起来的瘦弱身躯摇摇欲坠,“我知道……”
慕文君像是忍着极大的酸楚,声音又弱又软,“我知道祖母素来不喜我,就算在自己府上,我也从不曾跟阿婉争执过哪怕一次……”
“可……可她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而我也并没有推阿婉啊……”
说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抽泣出声,身子也实在没了力气,软软的半靠在一旁的墙上,莹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既是这样,你们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慕文君!你血口喷人!”身后一女声突然气冲冲的传来,“我不过说了两句玩笑话,你就对我肆意辱骂,最后气不过,还要动手打我。这些周围的人都看的明白,你还敢在亲长面前诋毁我?”
果然来了。
慕文君暗地冷笑,抬起头,对着面前从房中出来的祖孙俩,依旧泪眼模糊。
“妹妹,这里没有旁人,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今日你同我在湖边,是不是提了我父亲。”
“是又如何?”
“父亲离京两年,虽说宫中从无他的消息,但至今无人吊唁,更无人报喜白事,怎可随意揣测?”
慕婉秀气的脸上柳眉高高挑起,“我不过说了句大伯可能兵败而亡,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有什么说不得?府中又不是只你父亲一人,慕家男丁兴旺,我看你是担心大伯没了军功,你也因此没了依仗吧……”
“婉儿!”
慕婉话说到一半,一旁冷眼看着的老夫人突然变了脸色,声音颤抖的呵斥她,“不得无礼!”
慕文君半靠在墙上,紧贴着墙壁的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面上的凄楚更甚。
“父亲是替国出征,你怎可动辄暗中诅咒他兵败而亡?你这番言语,却置朝廷将士于何处!”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便将慕婉的玩笑话变成了朝堂事。
此事还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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