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根本没想到自己偶尔传递一回消息,才是小川嘴里的害大爷,毕竟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
韩元蝶笑道:“我是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既然如此,咱们家也该清理门户了,这府里的人不中用,小川你去调些人进来,先把里外门户给守好了,只许进不许出,等事儿完了再说。”
“这事儿容易,一刻钟就得!”有嫂子吩咐,小川颠儿着就去了,韩元蝶看一眼委顿在地的碧环,心中颇为厌恶,这样不安分的丫鬟,上一世的事儿说不定就有她的挑拨。
韩元蝶也不想理她,索性走到台阶上来,那黑塔般的大汉跟着出来,蹲在台阶上,韩元蝶还颇有闲情的与他聊天,问他姓名等。
原来这大汉倒并不是程安澜西北军里的兄弟,原是锦山大营底下一个小兵,都叫他大黑,那回一时粗疏,伤了锦山大营一个副统领的马,害得这位副统领也受了轻伤,要被军法处置的时候,被程安澜救了下来,因喜欢他个子高大健壮,身手不错,性情也憨厚,锦山大营是待不下去了,程安澜就把他送回帝都,安排进了帝都禁卫军里,交给了小川使。
原来是这样,韩元蝶想,程安澜在西北军中有这样一票能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大约都差不多这样来的,这才是所谓过命的交情呢,大黑当然不是韩元蝶这样细的心思,自己也不觉得什么,蹲在地上左右看来看去,笑道:“嫂子上回赏的糖糕好吃,我一个人就吃了大半!”
这心思昭然若揭,韩元蝶笑起来,吩咐香茹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点心,又道:“你平日里不当差,就去走马胡同的宅子里寻些吃的罢了,我们府里总是显眼些,不自在,我回头吩咐黄鹂。”
“黄鹂姑娘也总给我吃的。”大黑忙说:“虽然黄鹂姑娘冷冰冰的,不像嫂子这样爱笑,可每次我去,都给我最大份!”
“你个子最大嘛!”韩元蝶随口笑,这说话间,小川便回来了,韩元蝶便吩咐大黑提起碧环,去老太太屋里说话,又吩咐小川:“你在这里提调守着各处,我完事儿了,再来跟你说。”
老太太正在自己屋里,跟前有二夫人伺候,韩元蝶板着脸,身后跟着个六尺高的大汉,拎小鸡般把碧环拎进屋来丢在地上,顿时把老太太和二夫人都吓了一跳。
“这是做什么?”老太太赶紧问。
韩元蝶不答,只凝声吩咐丫鬟:“去请三太太来,我有事要问她!”
那丫鬟也给吓着了,看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没阻拦,果然就去了。老太太见状才又问:“澜哥儿媳妇这是怎么了,这丫鬟得罪你了不成?”
没想到韩元蝶略一沉着脸,老太太都不由自主的赔一下小心了。
韩元蝶只管沉着脸,道:“要说呢,今儿这事儿,我就是立刻就打死她,谁也不能说我一个不字,只是老太太在这里,我也不想越过老太太去,且老太太也听一听,没的竟叫人蒙在鼓里的。”
她这话只叫人听了个云里雾里的,二太太就赔笑道:“澜哥儿媳妇你且歇歇气,有什么事只管跟老太太说,老太太素来最疼你,这丫头若是得罪了你,老太太自然处置她。”
正说着,三太太就来了,她还没搞明白什么事呢,只听得丫鬟说碧环出去了,却叫夫人给逮住了,如今带去了老太太跟前要处置,程三太太自忖自己什么事都没干,就是碧环要做什么,那也没做成,能有多要紧呢?
如今一瞧韩元蝶面沉如水,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儿,老太太什么都不知道,却张口就道:“你屋里的丫鬟你怎么管束的?好好儿的把澜哥儿媳妇气的这样,真是越发没王法儿了!还不快处置了!”
碧环只低头哀哀哭泣,并不说一句话。
程三太太心里一股火苗子直往心头烧,火烧火燎的冲上脑门儿,这老太太根本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拉偏架,碧环虽然只是个通房丫鬟,那也是自己的丫头,且也是三老爷收用过的,多少有点体面,这侄儿媳妇虽是主子,好歹还差着辈分呢!这哪里是收拾碧环,这简直是要打自己的脸啊!
程三太太便恼道:“澜哥儿媳妇也歇歇脾气,别太眼里没人了。碧环出去拿点儿东西,能怎么得罪澜哥儿媳妇,就这样喊打喊杀的。碧环到底怎么得罪澜哥儿媳妇了,说与我听听,若真得罪澜哥儿媳妇了,我替她赔罪便是!”
程老太太和二太太其实还真不知道韩元蝶这在发作什么,也就都不说话了,韩元蝶冷笑一声:“赔罪?只怕对我倒是用不着,三婶娘自个儿跟老太太赔罪才是正经,这也不是得罪我!”
不仅是上一世,更是这一次听到的事,韩元蝶已经十分厌恶这位三太太了,谁都想要为自己争取,可是如此不择手段,为了一点甚至并不确定的结果,就不顾别人生死荣辱,心肠可说是恶毒了,她自然没有半点隐瞒,就把碧环供出来的话说了。
老太太一脸错愕的表情,二太太惊呼一声,不由的伸手捂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三太太。
程三太太脸色刷的青白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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