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树礼貌性地笑了笑:“这次不会了……”
护士走后,钟意起身挪步到他挂着输液的那只手边,从隔壁病床拿过来一个枕头,动作格外轻柔地抬起他挂着输液的手,放在枕头上,“下面垫着一个软枕,手腕就不会发酸了。”
“嗯。”安树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盖住眼底敛不住的笑意,投下小半圈阴影。
钟意将椅子从他左手边搬到右手边,盯着他别乱动挂着输液的手,他稍微动一下身体,钟意都会条件反射地看着他安然放在软枕上的右手,而后一脸紧张地问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安树病态的脸颊上微微浮现半抹红晕,一脸为难地说:“没事,只是后背有点痒。”
“这里吗?”钟意站起身,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全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对安树的好无非有一小半是因为他因自己而生的病,像是愧疚。
“在往上右边一点。”
隔着一层布料,钟意屈着指尖轻轻地挠了挠,忽然想起了儿时经常玩的游戏,钟意狡黠一笑,单指在安树背上轻轻写下几个字。
“黑夜给了我双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安树轻轻地念出来,声音浅淡,带着些许温柔之意,随即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
安树目光微移,落在左侧床头柜上放着的保温盒上,眼神微有些灼热,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从昨天就一直没怎么吃过东西,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钟母贴心照顾的周照,完全把他当亲生儿子照料着,可他胃口不佳吃了几口粥就再也吃不下,一直到今晨,胃里也只剩早上喝得几杯白开水。
“饿了。”安树压了压唇角浮起来的笑意,淡淡地瞥了钟意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屈了屈,指着身侧的保温盒。
钟意打开病床上的小餐桌,将保温盒从床头柜上移到餐桌上,盛了一小碗出来:“不用评价。古人云‘食不语’。”
安树左手轻捏着勺柄,舀起一勺汤,左手不方便,捏着勺柄的手微微颤抖着,汤汁撒了出来。
钟意见状,只得认命地当起他私人“保姆”,从他手里拿过汤勺,端起碗,舀了一勺汤,很贴心地吹了吹热气送到他嘴边。
安树微低敛下眼帘,看着凑到嘴边的汤勺,目光转了半圈最后落在钟意的脸上,四目相对,他眼里承载了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恍惚间,钟意似乎看到了安树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柔情。
…………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钟意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来电显示“许淮生”的名字,滑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小声地“喂?”了一声。
许淮生抬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路口的信号灯已经由红转变成绿,汇聚在路口的人流开始往前涌动。他一手握着手机,步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云淡风轻:“声音有些沙哑?是不是没睡好?”
钟意脸颊红了又红,还真是被他猜出来了,隔着手机就能听出她的声音以往不同,这算是喜欢到了成为习惯吗?
“可能是有点上火。”钟意清了清嗓子,压下嗓音中的沙哑:“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周五临放学时,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周六日他可能会忙的抽不开身,所以这两天有可能不上线,手机会关机,让她别胡思乱想,等开学见。
许淮生低头看了眼左手提着的一盒蛋糕,弯唇笑笑:“路过你家附近,想到你了所以买了蛋糕,方便出来拿吗?”
“可是我现在不在……家……”钟意轻咬了一下嘴唇,怎么偏偏赶到这种时候许淮生给她送蛋糕,完全拿不了啊。
“你在哪?我去找你。”
钟意满心激动地报上地址,挂掉电话时,内心也止不住地一阵甜蜜和喜悦涌上来,就要见到许淮生,光想想都要激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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