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黑着,庄游已经醒了,洗漱洗衣吃粥,准备出门,“哥,等等我“回头一看,小妹招着手一路小跑过来了。“哥,去你师傅那呢?”庄游点点头,看着小妹清爽的面容,笑了起来,但很快又难受了:“你要嫁人了?”小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因为家境的缘故,她是个早熟的姑娘,对于婚姻之事不是一无所知,但庄游这么一问,再加上那口气,小妹怎么可能不懂:“对啊,我要嫁人了。”一时间,两人默然。
庄游有点后悔自己突然这么一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沉默许久,说道:“小妹你有什么事吗?“”哦,我爹爹昨晚酒喝多了,摔了一跤,到镇上买点药酒擦擦“庄游点了点头,两人又无语了,到了路口,分道而走,庄游看着小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算什么啊?
眼见到快到师傅住处了,将脑子里的纷乱思绪清空,庄游走了进去。
”昨日我叫你的吐纳术练得如何了?“老人语气依旧严肃,庄游认认真真地回答:”徒儿按照师傅所授···“老人难得耐心地听完,点了点头:”能有气感说明你登堂入室,嗯,但这吐纳法你还远远不够熟练,我的要求是你吃饭睡觉,都要按照这法来做,我让你洗这两年药浴不是让你砍柴的,练拳的事也不要耽误!”老人的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庄游默默听着,等师傅训完。
老人说了一会,喝了口茶,看着束手长立的庄游,发觉今日废话有些多了,人老了确实唠叨了。不再多言,老人起身,走到院内,让庄游打了那套无名拳,点了点头,确实纯熟,老人说道:“我教你的那套吐纳术,需要配合这套拳法,那一短,就在这拳劲里!”
庄游一听,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幸好老人知道他这榆木脑袋,便给庄游亲自打了一遍拳。老人的拳法大巧无工,但每隔一段工夫便有如破堤之水,浩浩荡荡,然而很快又戛然而止,但那气势却不减反增。庄游过去总觉得师傅的拳法跟自己的一样,但气势完全不同,自己的拳法空有架势,却没有气势,好比人有身躯,却无灵魂。他曾问过师傅,但师傅说往后便知,今日一看,原来师傅打拳是在用那九长一短的吐纳法!瞧见庄游恍然大悟的眼神,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套拳法就得配这吐纳术,不过这吐纳术不比寻常,你以前练不了,现在可以了,好了,你回去好好揣摩,这几日就不用过来了,为师要出门一趟,短则数日,长则几月,你隔几天过来打扫一下即可。”
赶去肉铺的路上,庄游兴奋地试着拳法配合吐纳术,空中又飘起细雨,庄游收起练拳之心,一路奔跑到肉铺。
兴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日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庄游有些无聊地坐在凳上,暗自用着吐纳术,盯着自空中滑落的雨线。准确来说,应该是雨珠,泡了两年药澡后,庄游的体质大大增强,这两天练了吐纳术,更是感觉身体跟以前不一样,师傅说这两年吸收的药力绝大部分身体都没吸收好,藏在身体里,要用吐纳慢慢催发出来。
湿润的空气随着呼吸进入身体,凉凉的还挺舒服,郑氏夫妇在后面嗑瓜子唠嗑,庄游默默听着,听郑大娘骂街西边李小寡妇偷汉子被抓奸,卖酒的老刘酒里兑水搞得越来越淡,以后再也不买了,郑大娘说一下拍一下肥硕的大腿,郑大爷默默听着,然后把剥好的瓜子放几个到嘴里嚼着,眼睛舒服地眯起来,惬意啊。
庄游听着听着,小妹的字眼传入耳朵,连忙一惊,身子坐直,听了一会,原来小妹婚期定在下个月月末,因为秦公子要准备秋闱,所以婚期早点定下,先成家后立业。
本来就觉得很快,没想到婚礼更快,庄游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回家的路上,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出了镇子,道路泥泞起来,庄游的草鞋很快就沾满了泥水,但他恍然未觉。
回到家,打拳,吐纳,睡觉,以往沾枕便睡的他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来打拳,按着师傅所教,站在院内,不管雨水,九长一短,每到一短那一刻拳劲尽情释放,掀起一片雨波。一直打到酣畅淋漓筋疲力尽,擦干身子,倒在床上,庄游想,自己应该喜欢小妹吧。
第二天一大早,庄游照常起来,想起师傅出去了,打了套拳,感觉吐纳术跟拳法渐渐融合,“哥,又打拳了。”小妹清脆的声音响起,庄游转身,正对小妹的笑颜,初晨的阳光照在那张小脸上,竟有些刺眼了。
看到小妹身上崭新的衣服,庄游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嗯,你的新衣服很好看!”小妹拉拉衣角,有点害羞地说:“这是秦公子送的衣服。”庄游看着小妹眼角眉梢的笑意与害羞,突然松了口气,很久没看到小妹这么开心了。因为家庭的缘故,小妹很难没有负担的笑了,秦公子,是能给小妹幸福的吧。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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