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领着大批太监过来时,叶寒司还未到现场,但江林福却来了。
“娘娘殿里出了何事……”江林福还未凑到楚玉惜身边,就内那股子钻鼻的腐臭味劝退,当即别过头到一旁吐了。
看得楚玉惜也犯恶心,但她胃里什么都没有,眼下也只是忍不住地干呕。
江林福连说了几句“对不起”后,才又掩鼻接着说道:“陛下在光华殿与李大人议事,故而一时不得空闲来此,特让奴才过来看看。”
胡公公也是忍着上前给她行礼,后又吩咐着整装待发的几个太监一齐向那一隅进发。
内务府的人毕竟都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故而没动两三下功夫便将那早已泡发的女人尸体抬了上来,楚玉惜被熏得几乎晕了过去。
好在小柒及时搀扶住了她。
江林福想要上前一探究竟,却还是跟着楚玉惜一起出了偏殿。
只见胡公公上前来报道:“回娘娘,这应该是个宫女的尸体……瞧着泡了也有不少日子,整个脸都花了,五官也无法辨认。”
楚玉惜轻轻挣开小柒、扶着门栏想要走过去时,却被胡公公一把阻下,且听他出声相劝道:“娘娘,这等不干不净的东西怕是会污了娘娘的美目,还是算了吧。”
不及楚玉惜回话,那胡公公又接着说道:“且她的面容恐难以辨认,若想要查清她的身份,也只能从宫女入宫的登记簿册入手,尚需要些时辰。”
她远远瞧了一眼那肿胀的尸体,而后又冷冷移目而去,“她如何死亡的想必也查不出来了吧?”
若要推测时间,那大抵是她回宫的前一日,尸体就已在这片池塘里了的。
“奴才现在就回去禀报皇上,一定派人彻查此事……”
江林福丢下这话就告退了,接下来一切事宜便交与胡公公去做。
楚玉惜被胡公公一路请着去了正殿,“娘娘且宽心,后面一切都查出来后,我必会亲自向娘娘坦述。娘娘这里,奴才会让人清扫干净……”
见楚玉惜微怔,他便改口道:“只是这两片荷塘乃是先帝亲自命人种植,倘或现下娘娘因此事介怀而想要将其移栽,怕是也得经过陛下的准许才可。”
楚玉惜只觉现下浑身难受,因了这事,她现下连偏殿的门都不想迈进一步,更别说她有多么想要换掉那两片荷塘了。
楚玉惜伸手接过小柒新沏的茶,喝了两口后才觉得那股劲缓回来,便轻点头道:“至于这个暂且可以搁置在一边,眼下最为重要的是要查明她的身份。”
见楚玉惜并无异议,胡公公便就退下了。
一等人在偏殿认真收拾着,楚玉惜却魂不守舍地倚窗而坐。
“用不了多久这事便会闹得合宫上下皆知,到时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在背后议论此事。”
小鹂也是一脸懵,“既然那里有荷花被压断的痕迹,这说明尸体很有可能是趁我们不备,被人从后院外抛进来的。”
楚玉惜细想一番后还是推翻了她的猜测,“这不太可能,先不说芙蓉殿院内这四方高墙,若不是有功夫之人,想要翻越还需要工具。要真是这样,想必也会留下些痕迹。再来,尸体若是被抛下来的,那定然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在外守夜的人不可能听不见。”天平
楚玉惜这厢正在分析,外面便传叶寒司来了。
她起身出去相迎,叶寒司的大长腿已然先迈了进来。瞧着他的神色紧张,楚玉惜正欲出声安慰,他却一把拉住自己,左看看右看看,许久才又放开,“你胆子倒是不小,出了这样的事情竟也没被吓着?”
楚玉惜先是行了礼,继又微抿着唇道:“臣妾若是能被这档子事给吓到,那怕是早已丧命于那冷宫里,又如何还能活到现在侍奉陛下?”
叶寒司没好气地翻了她一眼,又牵着她一齐坐下,“朕在光华殿与李大人议事,毕后就直往你这里赶。可现下听了你这话,朕一时觉得不该来这一趟。”
眼下可不是与他打情骂俏的时候,楚玉惜正欲问时,却听叶寒司改口道:“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朕会派人调查。究竟是谁暗中搞的鬼,朕一定会将他揪出来。”
其实楚玉惜还想说这事她可以自己解决来着,但又听叶寒司这么说,便没再拒绝。
“芙蓉殿可还想要住下去,若是不想,朕改明儿让内务府再给你选个好地方……”
叶寒司话音未落,就被楚玉惜懒懒打断,“不用了,等会让花房的人过来将那两片池塘的水给换了便可。”
楚玉惜不想太张扬,毕竟这芙蓉殿的来历不小。若真因她而动了那两片荷塘,恐让人钻了空子以此大做文章,说这是对先帝的不敬一类,这罪责她可担不起。
纵然有叶寒司袒护,太后那边也说不过去。
“如此一来,你所受的委屈也太大了些……”叶寒司颇为心疼地看着楚玉惜,一手又不觉轻捏了两下她的脸颊,接着说,“朕瞧着你这般委曲求全,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来叶寒司也没有要动那两片池塘的意思。
“没事的。”楚玉惜冲着叶寒司会心一笑,与他对视间,眸子里情意泛滥。
她知晓自己现下正同叶寒司处在热恋间,故而这般也实属寻常。
二人正你侬我侬之际,外头却通报说是严婕妤来了。
楚玉惜恍然间发觉,自这次回宫以来,严婕妤与她接触的次数比从前多了些。些许是因为她们从前少来少往、又加上叶寒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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