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隔三天后,阿桃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她蓦地发现山大王不是正太控,而是大叔控……这让她几度撞墙想死,少年她还能勉强装一装,可要变成大叔,她实在无能为力。
果真奇葩山大王的口味也相当奇葩!
阿桃一边忙着打扫出行的马车,一边心中咒骂不停。
也不知白子到底跟山大王说了什么,就过了两个晚上,山大王就决定体验凡人生活,非要吃住行同凡人一样。
光这样不够,因为他是半仙,即便扮作凡人也不能失了身份,所以还得配备小厮,是那种呼之则来招之则去的。白子是他心上人,自然不行,所以这份光荣落到阿桃头上。
悔不该当初啊!悔不该!
要知道山大王心计如此可怕,她就是被红莲烈火烧成灰,也不能答应与长烨同行。
阿桃胡乱擦了擦马车上的矮几,觉得不能被山大王这么欺负,立即把沾满黑灰的抹布使劲在绣工精致的座垫上蹭了几下,才心情微好。
她想,既然打不过山大王,只能另辟蹊径。
以前在杻阳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烨爱干净至极,从寝殿到游廊,只要他经过的地方必然一尘不染,如今让他坐在脏垫子上,不知他什么心情。
想到此,阿桃窃笑起来,只是她嘴还没咧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肥桃,你傻笑什么?”
你才傻笑,你全家都傻笑!
阿桃恨恨转过头,一本正经道:“长烨,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
长烨修长的手指,指着她方才擦过的座垫:“好好的苏绣被你糟蹋了。”
难不成做坏事不留名,被抓到了?
阿桃心里沉了沉,面上却“嘁”了声,硬着脖子道:“什么酥绣,硬绣,我只是负责来打扫的,听不懂你说什么。”
长烨拖长尾音“哦”了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肥桃,说你傻,真是夸奖你了。”
啊呸!
阿桃啐了一口,转过身理直气壮对着长烨,“对啊,我就是傻,要不是我们一群傻子在杻阳山围着你转,怎能衬托你的睿智?”
“嗯,真没看出来,开了眼界后,嘴巴也变刁钻了。”长烨自顾自点点头后,又指了指阿桃手上的脏抹布,轻描淡写道了句,“记得下次打扫时多备一块干净抹布,别把座垫上的白鹤又擦成灰的了。”
阿桃瞬间石化。
山大王真的小气啊啊啊啊!
竟然不留一丝情面当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揭穿她的心思,叫她颜面何存,情何以堪!
拿她当佣人侮辱她的身份就算了,现在又来侮辱她的智商,坏她的脸面!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阿桃跳下马车,对着还未走远的长烨大声嚷嚷道:“你要嫌我做得不好,大可找其他人来做!老娘还不做了!”
然后众目睽睽下,她狠狠摔了手中的抹布,大步流星转身离去。
“小姑娘是要哄的。”
不知什么时候,白子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很是担忧地摇摇头。
长烨挑了挑眉,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阿桃的背影,神色淡淡道:“放心,她跑不远。”
事实上,阿桃确实没跑远,主要是人生地不熟,她想跑也不知道往哪跑。等这口气稍稍平复后,她才觉得自己就这么身无分文地跑出来,太缺心眼了。
眼见大街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玩物摆件、凉的热的特色小吃,她也只有擦擦口水的份。
但要她为此回去,做不到,好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想想当初离开杻阳山的初衷,她觉得不能这么继续容忍山大王毒舌下去。
以前她不反抗是因为寄人篱下,才忍气吞声,可现在她跟着白子来凡间修炼,难道还要容忍山大王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她才不要!
于是,在一派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微风拂面,和乐融融的温馨景色中,阿桃拖着长长的斜影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走,心情完全不应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叹息,她猛地一抬头,未见人影,只见行人穿梭的街道,早已路人寥寥。
而头顶几只倦鸟急急飞过,似乎也在赶着归巢。
阿桃回头看了眼冷冷清清的街道,也不见半个人要来找她,心中更是惆怅,她不想回去吗?
想,很想。
可是站在十字街头,环顾长得一模一样的街道,她迷惘了……
准确的说,她迷路了。
就在踌躇老半天也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后,阿桃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大不了今晚露宿街头,只当是体验凡间疾苦了。
她握了握拳头,又和街边的柳树较了会劲,终于一根柳条被她拔断时,刚才那声叹息又传了过来,而这次似乎离得更近了。
阿桃警觉起来:“谁?”
她看着空旷的街道半晌,也没看出个名堂,微微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太敏感了。
可一步还没迈出去,叹息声又传入耳中,很明显这次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并带着一股寒凉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谁啊!”
阿桃心里哆嗦一下,可面上还得装一装,猛地一转身,差点与身后的老者撞上。
“你,你是?”
阿桃咽了口唾沫,她就是再没见识,也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人,哪有人长成透明状的。
对方似乎不打算避讳,一脸愁容开门见山道:“老夫在这里游荡有些时日了,没想到能遇到有缘者,看到我。”
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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