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瑞蓝话刚说道一半,便被隐月拒绝道:“不行,是我害的秦孟宇成了现在的模样,我有义务照顾她。当初我明知道那个美玉有诅咒……”
“够了,够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错往身上揽。那个什么一意孤行带诅咒美玉离开,然后遭受诅咒。这都是屁话,你还相信么!”
隐月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转过头,用目光将昏睡的秦孟宇细细打量。看着床上安然人儿,他们之间的回忆,快乐的,悲伤的,一点一滴的将她每个细小的毛孔塞满。慢慢的那些无孔不入的回忆都化成了无处不在的绝望。
她眼眶忍不住湿润,细心的压好秦孟宇的被子,低声念了一句,“信。现实让我不得不信。”
这话很轻,却让隐瑞蓝彻底的跳了起来,“不!是我的父亲害的他。不是你害的。”
他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了他做了一件无比后悔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脸埋在双手之间。
“什么!”隐月原本弥散的目光,渐渐清明。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震惊。隐瑞蓝的父亲隐智,自从隐月父亲隐诚海只能依靠轮椅渡过下半生后,便代理处理烦杂的隐族事物。隐族为此还设立了村长一职,让他担任。他虽然不是族长,但是也拥有着不少的权利。
隐瑞蓝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粗暴的搓了两下脸,倏地站起身,嘴上像是挂着千金重担,挣扎了许久才开口。
原来,隐瑞蓝那日追着骑着摩托车离开的抢匪而去,却看见抢匪最终将摩托车停在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旁。他亲眼看着抢匪将包递给了车中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是怎么也不会记错的,正是他的父亲。
之前隐瑞蓝负气回到隐族,结果却发现他父亲正在密谋夺取隐族传说中的宝藏。那晚,他听得不真切,却真真实实的听到他父亲说着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的狠话。
他去质问父亲隐智,却被父亲再三保证一切都只是隐瑞蓝的幻觉。甚至为了安抚情绪激动的隐瑞蓝,隐智带着隐瑞蓝去了与他母亲相识的山谷。
那里不但是隐瑞蓝父母相识也是隐瑞蓝母亲去世后安葬的地方。
隐瑞蓝的母亲生完隐瑞蓝后就大出血去世了。是隐智一把屎一把尿的将隐瑞蓝拉扯着长大。
在难以割舍的父爱下,隐瑞蓝决定相信父亲。他回到了隐月的身边。但是他的大脑总是在不经意间回想起那个晚上父亲跟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的对话。
他只能不停用酒和烟麻痹着自己。
直到那日,隐瑞蓝见到父亲身影后,他知道无法再麻痹自己。他派人再次细查了当年的事情,在抽丝剥茧之后,发现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他的父亲。
隐月听着隐瑞蓝的讲述,缓缓地瘫坐了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这眼前的男人。是恨么?恨这个男人竟然一直选择将怀疑与真相隐藏?可是,她在隐族最煎熬的二年多时间里,是隐瑞蓝的笑容一次次的感染着她,让她走出低谷。
过了许久,当房间的空气都停止的时候,隐月才缓缓的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别……“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隐月的声音陡然提高。
隐瑞蓝是有再多的不甘,也都只能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出病房。
病房外是孤独的抽着香烟的隐瑞蓝。
病房里是摸着胸口,久久无法平静的隐月和一直没有任何知觉的秦孟宇。
新的一年,就在这样两个世界里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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