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遇上你我并没有很欢喜。”沈岁宁在心里说道,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含情脉脉的看着虞幕。
“我回来了。”沈岁宁眼睛闪烁了一下,轻声说道,将头靠近了虞幕的怀里。
就在头放在虞幕怀里的那一刻,沈岁宁心里某个地方痛了一下,沈岁宁顿了一会儿,有些东西看似久远,不管是过了多少次的轮回,最深刻的那一次,也不过就是有一场相遇,她遇上了它,然后它为她而死。
沈岁宁压住那种感觉,眯着眼睛,似乎有些困顿,不过是身体很疲惫,自己心里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是怎么了,这算是物是人非吗,从前的阿凌要是遇到的是现在的虞幕,还能爱得像当年一样勇敢吗?沈岁宁不敢想,毕竟都是尘埃落定的往事。
“殿下,天帝陛下命你立刻回北天境。”平九星君用了秘术将话音传到虞幕的耳朵里,虞幕脸上立即出现一阵厌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慌张,就像是做坏事时被抓住的孩子,有些不安的看着沈岁宁。
沈岁宁看他这样,猜测这事大约是和她有关,难道是阿姐来了?
这种想法在沈岁宁心里一闪而过,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沈临渊。
“你走吧。”
虞幕站了起来,看着沈岁宁,似乎没有下定决心,谁知道他曾经离开过一次,回来之后就只见到了她的身体,甚至连她的身体都没有留住。
“我等你。”
沈岁宁像是看破了他心中所想,轻轻说道,嘴角含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深情款款。
虞幕这才离开。
颛顼的旨意这个时候来,虞幕心有愤懑,不能对天帝发,就只能对着平九星君释放一下心中的不满了。
“平九星君随你去吗?”沈岁宁问道。
虞幕这才想起沈岁宁是平九星君带回来的,又把心中的不满压了回去,只是路过平九星君时给了他一记冷眼。
“怎么回事?”虞幕一走,沈岁宁就找了平九星君问道。
“无事。”平九星君看了一下虞幕离去的方向,怎么可能没事,现在不仅有事,而且大事将至。
“你告诉我,是不是我阿姐来了?”沈岁宁没有就这么放过平九星君。
“昆仑君现在还在涯安境,不过时机到了就应该快来了。”平九星君摆摆手,看起来十分的高深莫测,却在沈岁宁眼中成了神棍,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神棍,是对客人十分不耐烦的神棍。
沈临渊这段时间难得的将涯安境的士兵都认了一遍。
“阿姐,你是要找人吗?”衡余注意了沈临渊好一会儿,这才确认道。
“嗯。找沈青云。”
“沈青云是谁?”
“我阿爹。”
沈临渊淡淡的说。
上辈子,她曾想做个普通人,看看人间烟火,酿酒烹茶,还可以约上蜉蝣,时不时的聚聚,喝两杯她亲手酿的桃颂。
她也做过几年的普通人,跟在老头身边那几年成了她这些年来最为想念的日子。
不过最后就连老头也去了。
她生来就是神,有自己的责任,成年之后,必定是要接替北天君,守住北天境的,所以共工才放她去了昆仑。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答案?”沈临渊眼神落在衡余身后的禾戮身上。
禾戮抬头,等沈临渊问。
“当年相柳让你在涯安境做顾家的家主,那时候你在涯安境做了什么?”有些事,沈临渊有了头绪,不过是想暂时相安无事的过着,禾戮从前不知她是昆仑君,只能说是按相柳的吩咐做事,如今相柳已死,沈青云也进了北极麟,她便暂时没有再追究。
“我杀了沈家大阿公,亲手杀的。”禾戮想了一下之后答道。
在涯安境那几年,他手上沾的血不多。
沈临渊皱眉,那就是沈青云之死还是别人所为,她脑海中出现一群人,其实她早该猜到,只是她一直不相信,一个涯安境的平凡人他为何为了沈青云大费周章。
“是相柳的命令?”
沈临渊问道。
“是。”
沈临渊想起了一些事,当年沈老夫人的那番话,她生来便是克亲族的,看来这其中的故事,大阿公应该知晓了许多,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命短。
“涯安镜中人,到了北极麟,很少有人记得前生事。”禾戮见沈临渊从那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为何你记得?”
“记忆是慢慢消退的,我们生来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接下来就只剩命运了。”
“北天境旧人的命运?”
“这是相柳神将的命令,我们血脉里传承的仇恨不能忘,其它的,如果自己意志坚定,便能有些零碎的片段。”
相柳有些感慨,来到北极麟许多年后,他是唯一一个留下所有记忆的人。
“所以如果沈家主来了这里,记忆估计正在消散。”
“不必找了。”
沈临渊不知道相柳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不过相柳的做法也不能算错。
有些仇恨是从骨血里带来的,他们今天或许活得自己还算满意,但是涯安境人骨子里从来磨灭掉仇恨的因子,那些中途堕落的是没有资格进入北极麟的。
禾戮加了一句,进入北极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沈临渊出了壁画,在看着那些像是刻画在墙上的人,沈青云死了,不管是父亲,还是家主,都在这里结束了,留下的,只是北天境的一个战士,他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仇恨,有自己的光。
沈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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