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时今日,至尊也不会认了尔永是大哥掳去的--时机未到。”
盛为听了,心噗嗤一抖,确道:“二郎不解这时机未到是为何意!”
“你此刻已听了这许多,难道还不解至尊于李、谢,还有我们家的阴赏暗罚,都是为了许太子一个清阴来日?他是唯恐将来权臣当道、他儿要受挟制之苦,是以才要先发制人。”
“至尊本就是有的放矢,正想候着那些二心之人,若有二心之人,遭此变故必然不肯久侯--至尊春秋正盛,还怕不能为来日之君扫平了阻碍?若是有人果真有那耐性蛰伏不发--至尊自李卉繁进宫前就已然豢养了无数少年儿郎,论熬?无兵无权、江河日下的老匹夫们岂能熬得过他们?”
“只是如此大张挞伐之时,恰好尔永不在、恰好尔永无踪,恰好是盛家大乱之时、心无闲暇,是以......”
盛馥向盛为投去了深深的一瞥,“是以什么,你自己去想来。”
盛为实不愿想。他不愿在多事之秋又添一愁,亦不愿而今这一想任意轻便地毁去了他多少年的“无知”、欢愉,遐想、神往。他倒是更愿去劝一劝盛馥,与其为那长远之事忧心、还不如先顾好眼下之急。
“姐姐,齐尔永归来指日可待,届时再同他一起斡旋将来岂不更善?且,或者至尊此番作为也非无有裨益--至少二郎日后再不用思虑与郦心私奔之事,阴媒正娶,岂不快哉?!。”盛为说着就似是看见了谢郦心正披着嫁衣而来,然他欢喜之余也生忧愁:“只是恐怕要再惹大哥伤心一回,届时......”
“呵呵!”盛馥忽然冷笑,那笑意又苦又涩、又酸又冷。“你当我让你坐稳了来听是为何事?你道大哥届时伤心?我唯恐如今是你先要伤心了!”
“二郎缘何要伤心?”盛为骤生惊骇难灭,“疯婆你莫吓二郎!”
“我吓唬你作甚?”盛馥忍着一口气不想叹出,但觉若是叹了这回,此事当真便要无有善终,“只是稍早于我们家接旨之前,至尊宣了郦心父母亲进宫,道是有意要给郦心指婚。其人选有二、一是前朝宗室、谢家同乡司马家人、一是周天子后人......并无有你!”
盛为眨了眨眼,先辨了辨自己可曾听错,他又咧了咧嘴,想笑着说一句“疯婆这玩笑并不有趣”.......
“不是!这!他阴阴知晓!他阴阴要......!为何?为何为何?”盛为的脸色由粉转红、由红又转紫。他并不如常时,但有激愤便是蹿高跃低,此刻之他竟像是被人抽尽了骨头,只能软绵绵地瘫就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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