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荒谬感堵在巴吉尔的胸口,他看着弥离去的背影,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到晚上,约定好的离开时间,巴吉尔还是想要试图再次说服弥和他们离开,纲吉已死,彭格利式微,这种情况西西里已经不能再呆,如果弥还是不肯,巴吉尔已经做好了冒犯的准备。可是他做好了各种准备,却没能在弥的卧室里找到弥,四下搜寻,已经有些心惊胆战的巴吉尔才终于在一楼的一间会客室发现弥。
黑发的女人坐在红色软椅上,房间里的灯光大亮,柔和了她的轮廓。发现弥还在城堡里的巴吉尔心下一松,敲了敲门,然后在弥抬眸示意下推门而入“夫人……”说话时,巴吉尔才发现平时和弥形影不离的安纸并不在房间里“飞机已经到了。”
弥身前的桌上整齐排列着几张照片,巴吉尔定晴一看,才注意到是白兰和他的六吊花。
那烫金的请帖也还呆在弥的手边。
“巴吉尔。”正当巴吉尔再次陷入对于弥的诡异疑惑感中时,他听见弥发出了声音。那个女人坐在桌边,恬静安然的样子,轻声问他“巴吉尔会怎么对付必须要铲除的人呢?”
弥询问的样子太认真,让巴吉尔有些难以回避“必须要铲除的人吗?”他想到了在以前无数次任务中遇上的那些已经面目模糊的目标,又看向了摆在桌上那几张照片。
“说起来巴吉尔和阿纲很像呢,大概也会选择些简单利落又不会牵带他人的手法吧。”所幸弥并未逼着巴吉尔回答,只是侧头笑了笑“可我完全不一样呢。”
弥单手撑在桌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巴吉尔。巴吉尔却忽然在那样柔软的笑中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了,她不是巴吉尔以前见到过的那个温柔坚定的女人,也不是那个在谈判桌上耀眼得移不开目光的人。她坐在那里,沉浸在最温暖柔和的光中,一双却黑眸深不见底,看久了似乎都让人觉得有些心悸。
巴吉尔抿着唇,带着轻微的不安,他在弥的眼睛里发现了类似白兰身上所有的一些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感觉上却微微的抵触起来。
‘噔噔噔’
敲门的声音惊了巴吉尔一身冷汗,他回过头才发现安纸不知什么时候就毫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带着恶鬼面具的女人走进来,直直地看着弥的眼睛,巴吉尔发现弥也短暂地回视了安纸一眼。那一眼的时间两个女人就像交换了什么信息一样,弥忽然撑着脸笑起来,极其甜美可爱。
巴吉尔还处于困惑中,敏锐的感官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朝安纸看过去,不知道看起来没有受伤的安纸身上哪里来的血腥味。
巴吉尔始终还是没有说服弥离开,在场的安纸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的举动。弥提出让巴吉尔和狱寺隼人先带着纲吉的尸体回日本,可巴吉尔怎么可能让留下还是孕妇的弥,只有满心忧虑地留了下来。
收到密鲁菲奥雷聚会请帖的第一个晚上,弥蹭进了并不大的棺椁,和纲吉睡在一起。
第二天,巴吉尔试图让泽田家光劝劝弥,他想走进大厅靠近正在吃早餐的弥,就被挡在门口的人拦了下来。同样是戴着恶鬼面具,却显然是个男人的身形“让巴吉尔进来吧。”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弥轻笑着说“抱歉,他不知道你是谁。”
“……和安纸小姐戴着一样的面具呢。”也是白帮的人吗?
“嗯,安纸的同伴。”弥微笑着回答,却话题一转“明天我要去赴约,就趁那个时候,让狱寺君带阿纲回日本吧。”
“您真的要去白兰那里?!”弥不轻不重的话让巴吉尔有些失态地叫出来“您……”
“昨天,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你。”弥从桌边站起来,整齐了一下裙角“我和你们不一样。”
“如果我要杀死一个人,我会先砍掉他的手脚,挖去他的眼睛,割掉他的舌头,直到我终于能够碰到他而不被他的力量所伤害,最后取下他的头颅。”即使是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弥的声音和笑容也还是温柔的,她朝愣在原地的巴吉尔点点头,转身离开。
巴吉尔愣怔地收回视线,却发现桌面上还整齐排列着白兰和六吊花的照片。
不……六吊花已经少了一张。
收到密鲁菲奥雷聚会请帖的第二个晚上,弥坐在门口数了一晚的星星。唯一陪着她的人,冰冷地睡在身后空寂的前厅。
巴吉尔已经放弃规劝弥去日本了,兴许是他发现了他们还有一击的资本。
他想告诉自己不该冒险,更何况是拿纲吉的妻子和孩子的生命。可先不论他的想法,弥微笑着的笃定已经注定了谁也不能左右她的意识。
沉寂了两天的狱寺隼人终于从悲痛中清醒,找到了巴吉尔并询问接下来的安排,得知目前的走向已全权落在弥手上时,他扔掉了手里的烟皱着眉找了过来。他所信仰的十代目是为了救他而中了那致命一击,他自己对自己的自责都足以把他溺死其中,他因为愧对而毫无底气,又怎么说得动毫不动摇的弥。
弥最后拜托他守好纲吉的遗体。
聚会是在晚上,弥睡了一下午之后就起了身,她现在的体型已经找不到适合她穿的礼服,连脂粉都不能施,于是在镜子面前坐了一会儿,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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