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蘼芜见他调侃自己,当下即火冒三丈,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丢了扇子费了钱财。
奈何人在屋檐下,是气也要吞下去。
雨师律手上正抚着聂蘼芜的紫轻烟雨,来回把玩扇骨。
聂蘼芜心里已不免有些恨这人,险些掐*屏蔽的关键字*自己,还要她乖乖去帮他找东西,这时见自己的随身武器还在他手里玩弄,更把她气得攥拳。
来不及开口对上他的话,雨师律又道:“你可找到我要的书?”
聂蘼芜是在书堆里长大的,很识得各种古书。然而她找了这些时日仍然是没有音讯,她正在想如何同他解释没有找到。
一个不留神,帘幕掀开一角,左肩上被人打了一下,身体才一偏,右腕上又受了一击,低头一看,落在地上的是两颗金桔,聂蘼芜觉得这两下不轻不重,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把扇子在桌上一敲,“你分心了,同我讲话时,不准三心二意。”
聂蘼芜耳里听得他这样说,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此书不在凉州城内。”
“哦?”他不以为然。
“凉州城的每一家书楼书摊的主人我都认得。”
雨师律不屑,“所以你请他们帮你找?倒是挺省事。”
聂蘼芜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不是,我请他们每人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让我从他们的书中翻看。”
“两个时辰,够吗?”
“嗯,足矣,总之,我不认为此书在凉州城内。”
“或许,就在哪一家旧书摊的角落处,你却没有看见呢?”
聂蘼芜摇头,“我找遍了凉州城的书贩,他们也从没有听说过此书。”见那边帘幕后的人不语,聂蘼芜隐隐有些不安。
料想他不会轻易松口,又道,“此书是制作火器的书籍?”
相离几步雨师律远远一颗棋子打来,聂蘼芜知道这一下必定不轻,当即侧身闪开。
他哼一声,“十一早就同你说过那是本什么书,你还和我说废话!”
平日他便对于这样没有利用价值,又废话颇多的人,非常不耐烦。
走江湖的这类贱民,不耕而食、徒有假把式,没有真本领的人,尤其叫他厌烦。
结识这样一个暴躁易怒的人,聂蘼芜时刻疲惫,也不乐意哄着捧着他说话了,“九爷既然把小人引到内室来,自然是想要从小人身上得到些什么,如今我找不到你要的书,旁人也必定找不到,你一个东胡皇子,还掌管着冢宰司,可见势力在众皇子内也不小,在我之前必定废了一番功夫也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从小道之人口中得知我这个人可以找到任何书,你本来不相信,但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我时间叫我去找,我如今找不到,你就翻了脸,认为我浪费了您雨师大人的时间和精力。”
雨师律闭口不语,从窗子外吹来一阵长风,带来湿润的空气,看天色是要下场雨。果不其然,屋中寂静之间,一场雨落在院中。
聂蘼芜被他的沉寂弄得心中狐疑着,不觉把抱怨停住。
待她说完,雨师律已将扇子放下,对她道,“呵——本王说一句,你这个小丫头能回十句,百句。”
聂蘼芜盯着扇子,扇子是外祖母传给母亲的遗物,母亲难产,临死时又把此物给了她师傅,及笄礼时,师傅才把扇子给她,让她成为这扇子的主人,聂蘼芜不想等回到泪湖后,身上少一件东西,另外,这扇子也是母亲给她的一个念想。
扇子落到了东胡皇室的手中,要是三洞五湖的得知,又告诉泪湖的师傅,泪湖指不准又得和七国皇室牵扯上关系,师傅以后还可能会永远锁着她,不许她再出泪湖游玩。
这时只要他能把扇子还给她,还不惊动江湖上的人,什么事她都能尽力去做。
但是,雨师律这个人她是看透了,越是叫他抓住了你的把柄,就越是难以脱身,所以绝不能求他向他示弱。
只见聂蘼芜用双手在膝盖上轻拍,也不用片刻功夫,轻叹一口道,“我在想,你要此书做什么呢?”
“蚂蚁也敢揣测巨象的心思?”他说。
“《火金制器》是雕题人的书,你要这个做什么?”聂蘼芜尚且一试,像这样的东西一般都是雕题人和伯虑人研究。
“当心巨象踩死你这只多嘴的蚂蚁。”
聂蘼芜轻笑,她猜对了,这就成功了一半,“蚂蚁有蚂蚁的活法,无需巨象操心。”况且她也不是蚂蚁。
雨师律叫人拿出两个酒杯来,不一会儿门外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倒酒。
刚倒小半杯酒浆,聂蘼芜闻到杯中的酒气,只往上腾,轻启朱唇将小半杯酒全倾入口内,没半刻工夫,聂蘼芜有些晕乎,酒壮怂人胆,即时双眸转动,口里长吁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雨师家的人打什么算盘。”
见她半晕不醉,放肆得忘了形,雨师律笑道,“你且说说我们姓雨师的,打的什么主意?”
也不管倒酒的小厮还立在旁边,雨师律皱了眉看他,叫他屏住呼吸,嫌他呼吸吵闹,连声对聂蘼芜道:“你如今不清醒倒是比清醒时候更有趣儿,你说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吧,我也权当一乐。”
聂蘼芜如今有了六分醉意,哈哈笑道:“此后五年,诸国必将面临一场大战,东胡有着吞并天下的yù_wàng。你说是否?”
“不错。”
话已开了个头,聂蘼芜也就没什么顾忌,“火器是战争中一决胜负的关键,雕题如今既不和南魏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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