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许川和他相视一笑。
语毕,许川扶起他走出客房,中间绕道抵达了主大厅。按照往常,钱府主大厅人数往往不少,今日连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他们二人转悠完,来到钱府大门,未等到许川开门,门外便有人抢先推门而入。进来的三个小孩嬉笑打闹,往主大厅的路径跑去。
“诶,听闻钱家三公子今日于钱家主大厅后院公开受罚。”随后进来的女仆中有一人吱声,其余人边走边交谈起来。
“可不是嘛,我还听闻三公子做了错事,下令封锁他人药店。”
“对对对,传闻有人因此痛失亲人呢。”
严天晨控制不住攥拳捶地的念头,伤口尚未闭合的手臂又流露出鲜红的血液。
而后,他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向主大厅的后院摇晃地走去,许川放不下心中的担忧,只好上扶。
随着步伐逐渐加快,他几乎忘记了自己伤势的严重。
“老夫可从未教授予你如此下流无耻的观念,你不但不舍弃,还将其发扬光大?”钱老爷厌恶撇了他一眼,训教的话语如同利刃般深深刺入钱盛的良心。
只见钱盛双膝着地,纹丝不动,垂头默认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围观众人嘀咕起来,有人恶狠狠地指点他,亦有人时不时发出笑声。
“平日里你盛气凌人,傲世他人,老夫便得知你今后一定会犯错。”钱老爷把双手置于背后,来回徘徊地说道。
“哈呼哈呼——”严天晨弯下腰,大口喘气。许川则拍了拍他的后背。
即使他们赶到主大厅的后院,也还是被重重人群阻挡,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今日,你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的罪行,还王家一个公道,老夫便就此收手。”钱老爷话峰一转,说道,“反之,老夫不认你这逆子。”
终于,沉默许久的钱盛也按耐不住,开始嚷嚷道:“不要啊,父亲,不要啊。”
话音未落,他双膝蹭着地面来到了钱老爷身前,幼稚地紧扯钱老爷的腿部。
“老夫只是认为,你这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作非为,是时候算算帐罢了。”钱老爷用力抽出自己被拉扯着的双腿,面无表情地说道。
“孩儿,孩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平日里一向蛮横的钱盛也会捂脸抽泣起来,令人惊诧。
“王家人并未选择当众原谅,你这逆子可知否?”钱老爷不为所动。
“孩儿,孩儿这就去找……找王家人。”
钱盛起身,但长时间的跪地让他的双腿有些麻木,以至于还不能就此走路。
“怎么?犹豫不决?”钱老爷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继续执拿着自己的一套言辞。
“孩儿……”钱盛全身使不上劲,只好单膝着地,伸手撑着地面。
“钱家主。”一个虚弱的中年女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旁边则是一个男子在扶持着她。
“王夫人。”钱老爷恭敬地问候。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刚出现的中年女子身上。
许川眨了眨双眼,轻晃垂头的严天晨,笑道:“瞧,是王正史。”
“嗯,我看到了。”严天晨抓住许川使劲摇晃的手,说道,“再晃下去我可要晕了。”
“是你……来了。”钱盛不知为何,似乎有种挣脱束缚的愉悦之感。
“是我。”王正史从未想过,自己会与眼前这名男子再次见面。
“逆子,老夫就不想强调了,接下来你看着办吧。”钱老爷盯住钱盛,说道。
钱盛会意,求饶道:“我,我知错了,恳求二人的宽恕……”
声音不小,在场的人可谓是听的一清二楚。
顷刻间,一滴眼泪从王正史母亲泪腺滑落,两滴,三滴……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王正史不忍破坏气氛,最终选择善意地接受了他。
场面即刻响起一阵响亮的掌声。
“王正史这小子,有一套啊。”许川赞扬道,却没有注意到扶着的严天晨睡了过去。
“啊啾!”
严天晨打了个喷嚏,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这是第几次醒来了。
“呃,我在哪?”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话有些小声。
“哦,你醒啦?你现在受了伤,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许川背着他,边走边回应。
而后,许川带他找了一家酒馆,就地坐了下来。
乌云密布,汴京城街上吹起一阵阵凉风,风劲愈发强烈,舞动着树叶从树枝上纷纷落下,就连树干都抵挡不住这风势的侵袭。
天色此时本应正值午后,但在风暴席卷之下显得比夜晚还要暗沉。
轰隆隆——
天空划过一道白色的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其后。炎热的天气迎来了这可怕般的风暴。
“呼——”严天晨对冒有热气的面条吹了吹气,刚想尝味,便被冒失的开门声打断了。
一名士兵手握缨枪,穿着汴京城的兵队的服饰。
士兵脱下帽冠,喝道:“一壶酒。”
“好咧,马上就来。”
哗啦呼啦——
雨水倾盆而下,附和着天空隐隐约约的雷声。很快打雷次数变得频繁。
“哧溜——”
严天晨吞吃着面条,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打算填饱肚子再度出发罢了。许川津津有味地扒着口中的肉,也没有过分注意这个士兵。
士兵接过酒壶,却迟迟不肯动口,像是有重重的心事萦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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