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袭来的风渐次寒凉,入目大抵是不可忽视的萧瑟。
萧钰的身子随时日的消逝而逐渐恢复,终于在李大夫反复的确认下,萧钰体内的毒素总算祛除赶紧,而谢长安压在心头的石头终是落地,只不过萧钰受了伤的手,却是无法恢复如初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谢长安的眸子黯了黯,浓密的羽睫投下了大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的神色。思忖再三,谢长安还是决定将其告诉萧钰。
此时萧钰正抱着萧若萤逗弄着,伤了的手依然缠着雪白的绷带。
谢长安入屋,萧钰敏锐地察觉谢长安的神色不对,忙哄了萧若萤两句,就让桂嬷嬷带了萧若萤下去,相伴一生的人,到底是比小棉袄重要的。
顺道说一句,王嬷嬷已然往忠亲王府去照顾寇涟漪了。
萧钰拥了谢长安入怀,不免着急,忙问道:“长安,怎么了?”
瞧见眼前因着自己情绪而焦灼的萧钰,谢长安心头温暖,轻扯了弧度,好似在笑,可落在雪白绷带上的目光却是疼惜,犹豫了片刻,“萧钰,若是我说你这手恢复不过来了……你当如何?”
清亮的眸子一怔,旋即目光落在伤了的手上,微蜷了指头,却是费,好似不受控制的木偶,却当真是……恢复不过来了。
片刻的沉默,叫谢长安心都揪了起来,正待说什么抚慰的话,却是落入云淡风轻的笑颜里,萧钰的眸子闪过狡黠,揽着谢长安的手臂却是愈发紧了,言笑晏晏道:“只要我还能将你纳入我的怀抱,好与不好,又如何?”
得亏萧钰是生在天家,而不是什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如若不然,这手废了,却不知要多吃多少苦。而萧钰,万事皆有人伺候,若说有什么不便,就是再不能作画写诗了。
谢长安不知萧钰是为了宽慰她,还是心内当中如此认为,左右她是心疼,生怕萧钰受挫,一瞬不瞬地望向清亮的眸子,认真道:“萧钰,无论如何,在我心内你都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却是,自从心被萧钰占据了,谢长安就人为萧钰是世间最好,当之无愧的世间最好,就连风光霁月的燕清岚也及不上。
萧钰笑得满面春风,却是牛头不对马嘴,“长安,你是在夸奖我吗?”
相伴多年,不论是体贴入微的萧钰,亦或是懂事贴心的萧若辰,谢长安都甚少夸奖的,全将柔情付诸每日的点滴了。
谢长安好笑地看了眼萧钰,反问道:“夸你又如何?”
白皙的俊颜闪过坏笑,眼底若隐若现的yù_wàng,作势要将谢长安推倒在榻上,这段时日的忍耐,想是耗尽了耐心,“不如……这样夸我如何?”温润的唇落下,封住谢长安欲要说话的红唇,转眼已是情动。
低喃一声,“萧钰……”不安分的大手已然开始游离,本想说青天白日的如此不好,却叫萧钰一个深吻,有什么话也尽数吞如腹中了。
正待意乱情迷时,清脆的扣门声响起,随即是青霜的声音,“王爷,小姐,李大夫有事禀报。”
满腔的热情好似被泼了凉水,熄灭了个彻底,谢长安嗔怪地瞪了眼萧钰,却是媚眼如丝,忙起身理好衣裳。
眼睁睁地看着谢长安穿戴整齐,萧钰的俊脸都黑了,心里暗自问候了几声李大夫,方才起身理好衣裳,目露凶光地盯着屋门,好似要将来人拆吃入腹。
见屋内没有回应,青霜奇怪地咦了一声,许是与李大夫说了什么,复又加大了音量道:“王爷,王妃,李大夫是来禀报先前求回来与小姐的药……”
话还未落,屋门已被打开,萧元俊脸沉沉,看向李大夫的眼里虽有几分不满,可紧张却是难掩的,当即一针见血问道:“如何?”
瞧见面色不善的萧钰,李大夫是疑惑的,不过并未多想,只以为萧钰与谢长安吵嘴了,随即笑道:“王爷,那药可行!”
萧钰一喜,却是再次确认道:“当真?”
李大夫毫不含糊,“当真!”
话落,就见萧钰转身回屋紧抱了谢长安,欢喜道:“长安,圆儿能好了,圆儿能好了!”察觉怀中的女子身子微颤,萧钰心疼不已,忙将谢长安搂得更紧了,却绝有泪话落在肩头。
萧若萤的身子,素来是谢长安的心病,眼下有药可用,免不了喜极而泣。
瞧见屋内相拥的二人,李大夫再次疑惑了,不该是去找了萧若萤道喜吗?不过瞧见好似分不开的二人,李大夫却是笑了,生死相随,此情可待。
欢喜过后,还是谢长安较为镇定,可不免发现捏了手帕的手却是紧张的,“李大夫,既那药可行,明日就与圆儿用了吧。”早日妥当,早日安心。
李大夫颔首,却是皱了眉头,望向萧钰与谢长安,“届时还请王爷王妃莫要心疼,破而后立,免不得受些苦。”
萧钰立时紧张起来,欺身而上,“受苦?受什么苦?”
李大夫猝不及防地叫萧钰吓着了,原不知萧钰的反应会如此之大,不过念及萧钰的爱女心切,李大夫倒也无甚诧异,认真答道:“那药有外用与内服,外用是药浴,浸泡时免不得疼痛。”
“什么……”
萧钰当真是看不得萧若萤受半点苦的,娇嫩的小团子,本就是用来宠的,怎么能受苦了,且李大夫这么说,萧若萤所遭受的疼痛想是不得轻巧,可萧若萤还那般小……
萧钰犹豫了,当真是舍不得,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谢长安,斟酌再三方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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