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府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时日,只不过这风是寒冬凛冽的风。
好似约定俗成,萧若辰每日早晨还与李若愚习武,而萧钰则往书房练习作画,谢长安则在旁看寻常人觉着枯燥的兵书,静谧地陪伴。当然,一旁的床榻上,还有爬得越来越利索的萧若萤。
妻儿在侧,夫复何求。
不知练习了多久,萧钰搁了笔,长出一口气,目光落在那初具雏形的画上有了欢喜,略微扭动了僵硬的手腕,便往谢长安跟前去了。
听得动静,不待萧钰出声谢长安就放了书册,自然而来地拉过萧钰的手,轻揉地拿捏着,而一旁的萧若萤瞧见默契天然的爹娘,总是欢喜地笑着,兀自扑腾两下,随即马不停蹄地朝二人扒了过来。
正享受的萧钰立马露出老父亲的微笑,伸了另一手将萧若萤揽在怀里,忍不住往粉嫩的脸颊上亲了几下,“我们圆儿真棒!”转头望向谢长安,“果断时日就能叫圆儿试着走走,想是不成问题的。”
谢长安含笑颔首,看了眼欢腾的萧若萤,手上动作不停。
捏了捏粉软绵粉嫩的小脸,萧钰只觉满足,忙里抽空道:“过两日大哥便要娶亲了,流水席可是准备好了?”
“昨日问过管家,说是万事俱备,只欠娶亲了。”一顿,手上加了几分力气,谢长安思忖道:“管家不错,办事利索,周全,也无什么旁的心思,待日后我们南下,也有个看家护院之人了。”
说来谢长安无时无刻不在外南下做准备,只因京城暗潮涌动,好容易脱离了权势争夺来,谢长安心有余悸,亦不想重蹈覆辙,才这般心焦。
萧钰颔首,“此前派往南方的几人也有了回信,眼下亦是万事俱备,只欠圆儿能蹦能跳了。”不厌其烦地又弹了弹萧若萤粉嘟嘟的面颊,“圆儿,往后就看你的了,要争气!”
萧若萤鹦鹉学舌一般,甜笑一下,奶声奶气道:“圆儿,争气!”目光却是看向谢长安,琉璃般的眸子耀若星辰,灵动无邪,叫人见之欢喜。
“嗯,我们圆儿最争气了。”
“爹,娘,辰儿来了!”
孩童长势极快,不过几日,谢长安就觉萧若辰又高了不少,忽而站起身来,惊觉萧若辰看看要及自己的腰高了,且看那步子,就知腿脚愈发有力了,只是修长了不少,去了几分稚嫩,添了几许筋骨。
谢长安笑着将萧若辰揽在膝边,递了茶水与萧若辰润润喉,方才道:“辰儿又长高了,想是不久就能如娘这般高了。”光阴易逝,成长指日可待。
萧若辰自豪地扬起稚气未脱的小脸,拍拍胸脯道:“辰儿要快快长高,以后才能保护,娘,妹妹还有爹爹!”
碍于男人的尊严,萧钰只作未闻,兀自逗弄着萧若萤,可心里是极为熨帖的,虽说父子二人并无什么孺慕之情,却更想相爱相杀的兄弟俩,争抢谢长安是常态,男子汉之争亦是常态,是旁人望尘莫及的亲密。
不过在二人心中,最为重要的皆是谢长安,一个是谢长安给了生命,一个是谢长安就是命,亦是不变的执着。
“娘,辰儿想去看看涟漪姐姐。”
因着有身子,寇涟漪又好似绑不住的泼猴,忠亲王妃与萧元为着安全起见就拘了寇涟漪在府内,久不见那袭张扬的红衣,萧若辰还是想念的。
谢长安无奈一笑,嗔怪地轻点了萧若辰的脑袋,苦口婆心道:“那是你伯母,可不许再唤什么涟漪姐姐了。”
萧若辰贼兮兮地瞥了眼萧钰,“娘,爹唤涟漪姐姐也不唤大嫂,那辰儿也不唤伯母,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一顿,初露俊秀的面容一笑,“且涟漪姐姐还小,若是唤伯母,却是叫老了,想来涟漪姐姐也是不喜欢的。”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总是一句话,我没错,我是好心,若是有什么错,那也是萧钰错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不,应该说有样学样比较好。
谢长安无言以对,无辜被波及的萧钰燃起了小火苗,二话不说地将粉团子丢给谢长安,拿出严父的架势,一本正经道:“你小子才多大,竟敢教训起你爹来了,是不是欠揍?”无可反驳,只能威逼。
萧若辰轻飘飘地瞥了眼萧钰,“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辰儿先将这话记下了,日后会更刻苦习武的,争取早日为自己讨得公道。”
威逼失败了,利诱根本上不得台面,因着萧若辰什么也不缺,只要有谢长安就万事足了,所以今日初次交锋,萧钰惨白。
萧钰傲娇地冷哼两声,强行撇去战败的恼怒,兀自找了个台阶下,“你爹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日就放你一马。”霸道地挽住谢长安,好似在炫耀,“不是说要去看寇涟漪吗?走吧,夫人。”
望着萧钰与谢长安逐步远去的背影,萧若辰无言以对,他怎么觉着自家老爹愈发幼稚了,也愈发的不要脸面了,莫不是那毒素还未清楚完全,且还上脑了?
来不及多想,相携而去的声音消失前,萧若辰忙不迭地跟上了。
此时的寇涟漪正值百无聊赖之际,忽而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起身,却及时地止住了正要大步流星的步伐,该为小心翼翼地迎向谢长安一家,“长安姐姐你们可算来了。”
不消的说,寇涟漪是盼星星盼月亮才将谢长安几人盼来,只因寇涟漪往日作风剽悍,京中的小姐贵女尽皆敬而远之,自然无甚交好的闺中密友,就是眼下也只谢长安姐妹还有那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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